赵景巍缓缓收腿,眼角眉梢像是凝结出冰雪。

晏承明在角落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却觉得这一幕比晏家江山一夕之间就被夺走都荒唐!

更荒唐的还在后面。赵景巍看似沉稳,除了眉目间的冷厉,没有多大情绪起伏,实则能动手绝不动口,但凡他有一句话贬低了晏承书,柏溪是气疯了,赵景巍直接便是硬踹。

几次下来,晏承明嘴角缓缓滑落暗红色血液。

赵景巍看见,兀地一笑:“世家完蛋了,在你这座牢房外三十米处,关押着康家、吴家、齐家、马家等等等等,所有不合作的人,和你现在皆是一样的身份。你若是不信,我便带你去看看。”

晏承明还在咳嗽,听不明白赵景巍说了什么,但无所谓,赵景巍拖着他硬生生游了一圈天牢。

昔日天之骄子被人如牲畜一般拖拽,走马观花看完所有曾高高在上的世家族长被关在牢房里,苟延残喘的何止是皇室。

晏承明被迫看完那一切,再次看向赵景巍的眼神,震惊、恐惧、疑惑:“不可能!世家根深蒂固,富可敌国,父皇在时尚不敢动,你新登基,根基不稳,如何能与世家抗衡!”

晏承明是第一次被吓到失态,更或者说,他终于发现这个在他眼里只是个靠蛮力获得天下的泥腿子实际上比他要强得多。

他不能平复目睹那一切之后的心情,脱力地趴在地上,眼神空茫:“你如何做到的?让他们帮着你演戏?就为了骗我这个连利用价值都没有的人让那些道貌岸然的世家出来演这一出戏……”

他这话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可他想不出来任何理由,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世家的棘手。他曾经设想过无数次当自己登基后,该如何对付那群世家。

答案是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