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不敢不答,哽咽道:“听、听说过一些。”
“裴老夫人、裴夫人在府中的佛堂礼佛清修,终生不得出;裴行浩已是废人,四肢俱残,患了肺痨,不过是等死罢了。”裴行昭停了停,“不怕你四处与人说,这一切,都是哀家做的。”
“啊?”杨夫人不自主地低呼出声,满心震惊,下一刻便是惊惧交加。
“是不是想到了?哀家有重情义的一面,可也有凉薄无情的一面。杨夫人,你是你,和你长子女儿是两码事。这就像是在哀家的娘家,父兄是一回事,被收拾的是另一回事。记住没?”
“记住了,记住了!”杨夫人开始发抖,想磕头,想再说点儿什么,却是什么都办不到了。
“日后老老实实呆在郡主府,做好分内事,别把你女儿的脸当鞋垫儿,四处踩着走,成么?”
“臣妇谨记!”
“家里的事,全听你女儿的,她要你怎样你便怎样,不然就别给她添乱,也在宅子里建个佛堂待着去。”
“是!臣妇日后行事全依照小女的意思。”
裴行昭又看了她一会儿,“立完规矩了,说点儿别的。你起来吧。”
杨夫人不假思索地听命行事,颤巍巍地站起来。裴行浩的惨相,她没见过,却听人反反复复说过,如今得知竟是他的胞姐下的毒手,怎么可能不吓破胆?正如裴行昭之前问她的那句,对于这位太后娘娘来说,她算哪根儿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