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昭道:“她本可以与我相安无事,偏生被人惯出了唯我独尊的毛病,又过于看低我,要不是办丧事太费钱,气死也就罢了。”
晋阳斜睇着她,无语了一阵,岔开话题,“你这一阵,日子也不安生吧?娘家那本儿烂帐,理出头绪没有?”
“随他们去,横竖他们就是犯了诛九族的罪,也连累不到我头上。”
不管什么事,不管什么话,都别想气到裴行昭。晋阳服气了,摆摆手,“跟你待着就是活受罪,你回宫吧。”
裴行昭笑得现出整洁的小白牙,“那成,我回了。”
当晚,宫中设了家宴,为晋阳接风洗尘。
太皇太后没露面,病了,两位太医侍候着。
出席的是裴行昭、帝后、嫔妃和诸位亲王、亲王妃。
上一次的宴席间,楚王还有妻子在侧,今日却和燕王一样耍单儿了。
燕王笑微微地端着酒杯,坐到楚王身侧。大家都以为他去幸灾乐祸了,却不想,两人相谈甚欢,时不时低语几句。
皇帝听说了太后赏赐楚王名画的事,便猜出了她的心思,喝酒说话时便会带上楚王和一边的燕王,表露维护之意。他是孤家寡人,在宗室中,人缘儿能好一些就好一些。
楚王非常领情,态度比以往更加恭敬。
别人瞧着,先前的轻慢不屑渐渐收敛起来。
燕王瞧这排场不够大,便知太后与长公主比试棋艺的事情要延期,还是跟晋阳提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