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轻轻扣上了门,拿着东西到井那边洗漱,水流声时不时响起,让文景眼前浮现了一个小姑娘洗脸的样子。

另一边,千寿郎的房间也有动静,还没仔细分辨,杏寿郎也起来了。

他起来,必然要去跑步。

所以就会在缘侧取下来昨天风吹干的训练服,再“啪”地轻关上门,声音停一秒就开始衣料窸窣。

再开门,和洗漱回来的梨花交错,相互打了个招呼,跟着脚步声前进,大门被推开。

一切都太熟悉了,这就是一个平凡的早晨,即使文景坐在工作间里一动不动,也能想象出所有的场景。

‘该做饭了。’反正写了几个字就又写不出来了,还不如分下心干点别的。

“啪——”工作间的门被关上。

只留一页纸和这里的寂静对坐。

【家附近有很多年头久的树木,每年夏天,都会爆发战/争。

我左边耳朵的蝉,明显和右边耳朵的不是一个阵营的。

问我怎么知道的——它们就像人一样,骂的时候都带着口音,有的还说着方言,调子、长短、习惯两边各自不同。

它们此起彼伏,相互较劲,从夏初到夏末,不亚于一场旷日持久的骂战。

越热骂的越起劲儿,似乎连带着对对面的讨厌,以及对夏天的讨厌,一起都倾泻到坐在中间的我头上。

每每都会在耳朵里留下一阵虚幻的轰隆耳鸣,让我分不清这是蝉鸣还是耳鸣。

这也导致在偶尔骂战的间隙里,得不到可贵的清净,耳鸣会帮助它们将吵闹的余韵持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