釜原盯着那颗逐渐向牛岛飘去的球,双腿突然发力。
他离牛岛本来就不远,几乎瞬间便赶到他面前。四周一切呐喊和欢呼都逐渐远去,釜原的眼里只剩下眼前的排球。
除了二传,场上接触球最多的人应该就是自由人了。无论是上手还是下手接球,无论是鱼跃救球还是用其他奇形怪状的姿势去接球,自由人对球的观察总是最细致。
要观察球的来路、观察球的旋转,并且用最快的速度判断该用什么姿势回防,才能把球回到一个还算不错的落点。
这已经形成了他的下意识和肌肉记忆,而釜原一直以来也都是这么做的。
无论是在队内牛岛挡无可挡的扣杀,还是面对井闼山佐久早奇形怪状的回旋。也许他每次救球不一定能成功,但釜原认为自己问心无愧,他每一次都用了十二万分的精力去观察。
然而英美里认为这并不够。
这位奇妙的,强势的,聪明透顶的学妹,在某场练习赛后找到釜原。
那一次他打得很痛苦,因为他的判断总是对的。他能迅速判断出球的落点并往那方向追赶;他能看清球的旋转,并且试图用最合适的部位去接球。
但是他做得总是不完美,而自由人的一丝不完美就会让自己的队伍一溃千里。
而德久学妹,她说话总是很直接。釜原早有体会,这位学妹的嘴是又刺又毒,扎人得要命,偏偏说的还都对,让人无从辩驳。
她说学长,肌肉记忆和大脑的判断不应该是割裂的,不能明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却做不到。
釜原还记得自己傻乎乎地问:“那怎么办呢?”
德久的脸上就露出他和所有白鸟泽人都深受其害的甜美微笑:“当然是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