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苏釉看起来是乖巧的,笑起来很甜,即便让人知道他是洛颀的儿子也不会过于反感。
那些乖巧与善解人意的笑意,如果认真揣摩的话,或多或少都带了些刻意,其实更像是一种保护色。
可现在,他眼睛里温润的笑意,却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像是那种欲望特别少的人,很容易就满足,不自觉就爱笑。
“你有没有问问他现在是不是单身,”谭淞问,忍不住皱起眉头来,“你看他身边那人……”
路桥下意识晃着酒杯中猩红色的液体,削薄的唇角紧抿,一言未发。
“你不会什么都没说吧?”谭淞不可思议地问,“你看看哥哥们这些年为你操碎的那些心。”
“他刚回来。”路桥说,声音很低,抬头将杯子里的酒喝尽了。
谭淞想想也是,两人毕竟分别了九年,不是九天。
不说就别重逢,只说当年,两人大约也不能算是两情相悦。
苏釉和路桥在一起,从开始就带着十分强烈的目的性。
但实际上,他对他是否能有一两分与爱情有关的感觉,谁都不知道,莽莽撞撞地去问,反而会适得其反。
如果不是他去研究所调了资料,知道苏釉未婚,如果别人说苏釉在国外结婚了,其实也没有什么令人吃惊的。
毕竟,一个人生命全部算起来,又能有几个九年呢?
他悄悄叹了口气,忍不住又偷眼去看苏釉,恰逢苏釉的目光扫过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