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釉似乎是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便微微弯了起来,礼貌地对他点了点头。
谭淞自问也是阅人无数的,他是医生,还不是苏釉这样的妇产科医生。
他经手的病人病情有轻有重,曾见过无数的生离死别,也见过数不尽的世态炎凉。
可是苏釉这样的,他还真没见过。
怎么就舍得下这边的一切呢?怎么就那么狠的心,连和他相伴长大的周茉都说不要就不要了……
他这种长在健全幸福家庭的孩子,是真的理解不了。
这些其实也就罢了,本来也和他无关。
可是这些年里看着路桥在本该最意气风发的年龄里一点点沉寂下去,那双原本神采飞扬的凤眸渐渐变得黑沉冷凝,几乎连一点光都透不进去……
他们这些一起长大的朋友们,谁说不难受都是假的。
就连辛免后来,无论去到哪里,都忍不住为他打探一番。
每个人都想快点找到苏釉,可这人却一无所踪。
就算他是他们几个人间最为成熟冷静的一个,也难免从心里对他升起了些怨怼之情来。
更不要说严鹤炀和郑铭那几个。
只是,这些话谁都没有在路桥面前提过。
因为谁都能看出来,他爱惨了那个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为任何人心动。
就连崔如意的小女儿前阵子拉着他衣角说长大要和干爸结婚时,都被他毫不留情地给塞进了沈涟漪怀里,狠着心再没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