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对方既能做翻译方面的工作,又能身兼研究员的工作那就更好了。”头顶半秃的老院长狡猾地摸了摸鼻子,“咱们院华人就两个,老方老婆孩子都在这边,现在能去的也就只有你了。”
苏釉沉默了片刻。
“那边应该也会有合适的翻译。”他说。
“你知道的,”老院长说,“咱们也需要自己的翻译人员,凡事都靠别人那怎么能行?”
见苏釉沉默不语,老院长又许以利诱:“参与这次科研项目的人员薪资都非常高,我听说你买房子还在看那些老破小……”
苏釉看着他,像是好笑般翘了翘嘴角,老院长便生生住了口。
毕竟在他们医院工作了四五年,却连老破小的首付都付不起,最终打的也还是他的脸。
他看着坐在窗边,侧颊被窗外未化尽的积雪映得略显苍白的年轻人,想着别的能打动他的说辞。
“等你回来,医院送你一套房子,绝对不是老破小。”老院长咬咬牙道,“这个条件总行了吧?”
苏釉的睫毛低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这句话完全没有老院长想象中的惊喜,甚至连高兴似乎都算不上。
老院长不觉心头一凉,就在以为还是劝不动他的时候,那两丛浓密睫毛却忽然一抬,苏釉终于看向他,问道:“有研究所和项目的详细资料吗?”
九年了,其实什么都过去了。
或许,只有他自己还沉在过去,就以为所有人都还在在意过去的事情。
苏釉苦涩地笑了下,接过了老院长递过来的资料。
他迅速地将项目和研究所的资料都看了一遍,才发现,这个研究所好像和谭松家的医院有些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