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袍裹住了他的身体,只露出一截肌肉线条紧致流畅的小腿,双脚踏过的地方有一点水痕。
他的头发和眼睫都是湿的,站在朝阳将出未出的庭院里,一双眼睛被映得清澈透亮。
苏釉顿住了脚步,一手在自己书包带子上轻轻滑动了一下,一手收进了大衣口袋里。
他看向路桥,眼神安静。
“我明天开始要出趟差,之后一段时间也会很忙,”路桥看着他,缓声道,“之后你可以在家里用餐。”
苏釉看着他,没有说话。
“天气冷了,不要把早餐带出去吃了,”路桥又说,片刻的沉默后,他的声音放低了些,“时间长了胃受不了。”
那声音低低,沉沉,悦耳,像是含了一些足以从耳朵到达心底的情感。
可偏偏行动却十分强势。
他挡在苏釉面前,好像苏釉不点头答应的话,他就不会为他让路一样。
苏釉抿了抿唇,片刻后轻轻点头:“知道了。”
路桥没再说什么,微一点头,绕过苏釉率先离开。
花圃之间的小道不算宽,两人擦肩而过时,苏釉能感觉到从路桥身上散发出的隐隐的凉气。
他抿了抿唇,不自觉回头去看他。
路桥的身姿是笔挺的,走路也和平时一样,身披浴袍却像穿着西装一样。
让他想起了他刚来路家时,细雨中见到的那个骄傲的青年。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内,苏釉才回过头来,他抬手紧了紧自己大衣的领口,继续前行。
大贝果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