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自己的生命兑现了自己的诺言,他告诉我一个人该如何去做,我只是不敢相信,眼前躺的这是个人已经不能说话,不能呼吸,永远的离开我们。
眼泪涌了出来,我无法面对现实,我甚至不敢想象,这样的一个人也会被死神夺去生命,我更难以想象的是,我如何去见师嫂,那个简单质朴善良的女人该如何面对这种残酷的现实。
潜艇猛的抖动起来,我紧紧的抱着朱天伦的尸体,把他搂在我怀里,两名船员走过来把它固定在平台上,用白布包裹起来。在潜艇上,并没有条件储藏尸体,四五十度的高温下,尸体将很快腐烂,变质,危害到整个潜艇上人员的健康和安全。
他将从鱼雷发射管里发射出去,成为海洋居民中的一员,他将永远在海波的大洋之中,去探索未知的奥秘。
刚把朱天伦的尸体包好,一名警卫来找徐惠和骆驼,徐惠望了我一眼:“老七,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要想你师兄不白死,跟着我,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没有丝毫的犹豫,跟在他的身后,我突然想起了凤青龙,他为了我才去冒险的,也受了重伤,我记的小贺背的他,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们快速穿过通道,在这其中潜艇剧烈的摇晃了三次,我有两次撞在了舱段的门上,撞的头晕眼花。我问候了驾驶员一句国骂,真是见鬼了,潜艇都开成碰碰船的水平了,难道是熟练的驾驶员都死于非命,现在的都是新手。
我们赶到指挥舱时,斯特林神色紧张的在对几个人说着什么,看见我们进来,过来拥抱了一下,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说了句谢谢。
我没有说话,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不停地说着什么,潜艇不停地摇晃,斯特林不停地翻译,我终于听明白我们现在的处境。
原来,基地于外界通过海洋相联,有三道闸门,构成了两个隔离区,原理同大坝的船闸相同,可现在由于害怕失去控制,三道闸门同时打开,由于地处三百米深的洋底,强大的水压把外面的海水淹进了基地。
可水流速度太大,潜艇根本无法控制,也根本无法从闸门出去,唯一的办法就是等水充满了整个基地,内外压力相同的情况下,再行驶出去。
可问题现在已经出来了,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不停地撞击潜艇外壳,这种潜艇是钛合金的外壳,最高可以下潜到四百五十米的大洋深处,有两台核电机组提供动力,当然不惧怕这种撞击,可不停地撞击终究是一种威胁。
几艘潜艇的声纳标明,这种撞击来自于一个体积并不大的生物,它似乎发疯一般的在攻击我们这艘潜艇,只是无法辩明这是那一种生物。
我以为斯特林让我们出去除掉那只生物,水面不断的上升,水下的压力也会不停的增大,尤其从大洋与基地之间强大的压力差形成的水流面前,出去就等于送死。
斯特林显然明白我的意思,他急忙解释道:“我并不是想牺牲大家,我们已经放出去了水下探测器,我担心的是那个硅基人。”
“硅基人。”我们都没听明白,斯特林解释道:“就是那个象雕塑一般的人,我们最早发现他的时候,是在南极冰原的一个冰层里,一开始,以为他是人们遗弃的雕像,你们知道,古罗马和古希腊有裸体雕像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