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烟鬼脸色变的铁青:“这位小兄弟不要欺人太甚,言家势力虽大,也要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毕竟这是苏浙水乡不是川湘山地。”他身边的人也慢慢站了起来。
那言家少年嘻嘻哈哈地笑着:“大叔,你别这么旺的肝火,对身体不好。”他看着盐佗子的几个人,一点也没放在心上:“七哥和我们的言家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我们几个来了,请不到七哥回去,恐怕自己也回不去了,到时恐怕您老人家也不好交差。”
但看着那几个血苗人:“况且有血苗七兄弟在这里,给你们也带不走人。”这小子说的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什么时候言家后代又出现这样的少年英杰。
血苗人坐在那里象七个木桩,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也不表态。大烟鬼冷哼一声:“年轻人,别太猖狂了,我们盐佗子怕你,可是请我们来帮忙的朋友你惹不起,识相的朋友还是让开吧。”
我坐在这里,想不到七哥我还真香,这么多的朋友争来抢去的,可惜没有人记得征求我的意见,好象我是砧板上的肉一样。我也不说话,但心中真的希望他们能打起来。这可是苏州繁华的闹市区,一打起来,肯定很快会有警察前来,一乱我就有机会脱身了。
这几帮人马只动嘴皮子,估计也是这个原因,现在的中国毕竟是法制社会,帮会也好、家族也罢,一旦触怒了强大的专政武器,无论多么高深莫测的法术,也会倾刻间被化为粉末。
那独自一桌的青年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们,他约二十五六岁,有点混血,脸上荡着一些浅浅的笑意,我知道他不是普通人,但他孤身一人在此,也算是颇有勇气了。而唐诗倒在地上,虽然没有睁眼,但呼吸还算颇为顺畅,倒没有什么性命之忧。
言家少年笑了笑:“不管请你的是什么朋友,我们言家都要带七哥走,大哥,你别扯虎皮做大旗,言家虽然不想惹事,但让十个八个人终生残废也不算什么大事。”这小伙子的口气极为猖狂,但言家确实有这个实力,就算警察到时找上门,也自有人坐缸认罪。
那混血青年拍了拍手:“诸位,这样争吵也不是办法,一会就到饭点,会有更多人来这里,要尽快想个解决的办法。”盐佗子和言家的人争吵了半天,并没有真敢动手,此时青年一插嘴,大家都把眼光集中过来。
大烟鬼冷笑一声:“小兄弟谢谢你多操心了,我们已经贴出公告,这家酒楼春节期间整修停业,大家不用急。”那个青年笑了笑:“老江湖就是老江湖,大家这样争执也不是办法,我有个提议,我们有什么需要的,大家就在这里,各取所需,要胳膊要腿大家都别客气。”
言氏少年咯咯一笑:“这位哥哥真爱开玩笑,我们要的东西只有我们能知道,要七哥的胳膊腿有什么用?”这个少年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整个言家只有他一人发言,他眼珠子转了一转:“这样行不行,我们带他先回言家,几位也跟着去,等我们问完了,几位再各取所需。”
一言未发的血苗人“呸”了一声:“你们带回言家,这个姓周的恐怕连骨头渣子都没有了,我们再取个屁?你小子真的把我们当成三岁娃娃了吗?”他竟然给我改了姓,可是此时我也无法再追究下去。
混血青年也在笑,他笑的温柔优雅。言氏少年突然变脸:“那我们没办法了,只好先带七哥走了。”他话音刚落,身边的少男少女突然跃出,象蝴蝶扑花一样,煞是好看,盐佗子刚刚起身,便大叫起来,每个人身上都有几十只蝎子、蜈蚣,还有两三条如拇指粗细的小青蛇。
这时已是冬天,邻近春节,虽是江南,但温度颇低,正是蛇虫冬眠的时候,但这些蛇虫生机勃勃,根本不象是冬眠的样子。而混血青年身形急退,手中多了一把折叠纸扇,轻轻一挡一挥,但脸上依然在微笑。
言家少年也在笑,却笑的很勉强,他冲盐佗子一扬手:“你们只要不动,自然不会伤害你们,但如果哪一位不服气,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们出来时解药带的可不够多。”他在冲着盐佗子说话的时候,把精力却放在混血青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