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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大厅大概能坐三十桌客人,这时已经有四桌坐上了人。靠门的桌子上人最多,有六八九个人,都休闲装打扮,年龄各不相等,一个五十多岁,形如大烟鬼的人坐在上首;而在另一侧的桌子上,是一群少男少女,穿的花花绿绿,不着地玩笑打闹;而在通往厨房送菜口的那张桌子上,几个穿着少数民族服装的人,象刚表演完的演员;而有一张桌子上只有一个人,一个时尚青年。

这四桌客人正好把我产夹在中间,而刚才还在大厅门口的服务员已经不见了踪影。

此时,刚刚上午十点左右,根本不是吃饭的时间,这四桌人显然也不是来吃饭的,他们连杯茶都没有要,只是直直地望向我们这里。

该来的终究来了,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大胆,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在闹市区来围捕我。我本来担心的是警察,但想不到他们先找来了。而唐诗低着头,还在埋头对付桌子上的菜,我不想牵连他,慢慢站起来。

随着我站起来,三个桌子上的人慢慢站了起来,只有时尚少年还在坐着。唐诗抬起头:“你怎么不吃了,这是正宗的苏州菜,你要学会享受生活,在其它的地方可吃不到的。”我笑了笑:“有朋友找我有事,帐就由我来结吧。”

那大烟鬼笑了笑,他一笑露出两只大板牙:“七少爷的帐就由我们兄弟来接吧,刚才不敢打扰七少爷进餐,既然您已经吃完了,我们就谈点正事吧?”他说的是普通话,却带着浓重的江浙口音。唐诗抬起头,两眼放光:“老七,想不到你在苏州也有朋友,你早说,我再多点两个菜。”

唐诗的话还没说完,坐在大烟鬼两侧的两个人身如闪电,已经到了他的身边,一个人手里是明晃晃的蝎尾剑,而另一个手里却是一把柯尔特手枪,剑在咽喉,枪在脑门。唐诗的脸立即变得苍白,我能清楚听到他牙齿打战的声音,他尖叫起来,刚叫了一半,蝎尾剑往前一伸,他立马明白了什么意思,压低了声音,声音里还带着哭腔:“老七,救命啊,救命啊。”

我朝他笑了笑,冲大烟鬼一抱拳:“他只是个普通人,萍水相逢在一起吃一顿饭,别难为他。”那大烟鬼淡淡一笑:“七少爷放心,我们兄弟只求财,不伤人。”他说话的同时,拿枪的那个人伸手砸在唐诗的太阳穴上,把他砸的昏倒在地。

大烟鬼冲着周围一抱拳:“诸位朋友,这一次我们盐坨子受朋友之托,请七少爷帮忙,望相好的让一条路。”我这才恍然大悟,这些人竟然是盐佗子,盐佗子是盐帮的后代,虽然现代盐贱,早已经没有了盐帮,但盐佗子在江浙一带近年来走私敛财,势力十分大,苏州也是他们的地盘。

但是我想不明白,长江以南,除了那次贵州之行,我还是第一次来,怎么会跟这些人有瓜葛。

那群少男少女中一个头发染成红色的少年站了起来:“大哥,年纪大了就别找事了,七哥和我们湘西言家渊源极深,不会跟你们走的。”他把目光瞄向少数民族的那一桌:“血苗七杰亲自出马,但请你们别忘了我们两家曾经有约定,现在是兑现约定的时候了。”

第九卷第十二章 百虫向春

我有点不相信,言家的少年怎么会打扮成这样子,要知道言家处在湘川边界,信息封闭,我对他们的印象还停留在言天放夫妇时代,看来现在的信息已经冲进最封闭的世界里,并在改变着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想不到血苗和言家的人竟然会找到我,他们不是远在川贵吗?血苗和言家的人出现让我想起了四姑娘,他们当年合伙进入雷公山地下溶洞,我们成了俘虏,后来我又被四姑娘骗的带着紫龙珠跟着她狂奔,最后差点没死在应声虫手里。

血苗和言家的人在这里出现,恐怕和四姑娘的天下第一家有关,不是冤家不聚头,想不到我们又快要见面了。血苗家的人哼了一声,并没有回答言家人的问话。盐佗子中手拿蝎尾剑的人有些不耐烦了,骂了一声,伸手来抓我的胳膊。

而拿枪的人喊了声“四哥。”声音十分急迫,蝎尾剑突然怔着,一动也不敢动,在他的腮边突然多了一只色彩斑斓的小蝎子,那人顿时愣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看到小蝎子,我突然想到死在凤青山手里的鸭蛋脸言无放,他虽然是死在凤青龙手里,但已经牢牢地被安在我的身上,难道言家是来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