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辆车,孟小帅和徐尔戈。
第四辆车,白欣欣,衣舞,还有那个从天而降的淖尔。
第五辆车,我和浆汁儿。
没有了对讲机,走在最后的车是最危险的。我紧紧咬在房车后头。
旅途要多单调有多单调,我们的视野中,只有前面车辆卷起的漫天沙尘。
浆汁儿一路都很沉默。
我说:“你听音乐吧。”
她看着窗外,摇了摇头。死亡的阴影笼罩了每个人的心头。
我一边开车一边不自觉地朝两旁张望,希望看到号外的身影。天太蓝了,地平线遥远而清晰。辽阔是一种自由,但是如果无边无际,就是一种束缚了。
车似乎要散架了,各种异响。
过了很长时间,浆汁儿说话了:“你觉得我们能走出去吗?”
我说:“就算出不去,也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浆汁儿又说:“假如,我们要是死在了这个地方,你觉得这辈子最愧疚的是什么事儿?”
我想了想说:“不能参加美兮的婚礼了。”
浆汁儿说:“你女儿?”
我说:“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