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海齐冷静地道:“沉住气,谁也不知道海底管道里出了什么事。我们要相信谢健。”
王路突然惨叫一声,却是对方报复性的一阵弹雨,迸裂了一块碎砖,在他脸上打出了一道小伤口,王路鬼叫道:“我是相信谢健,可万一他已经进入了柴电机房,只是没办法通知我们怎么办?要不我们试试发动大门外的发电机给里面送电?”
封海齐又开了一枪:“不行,万一谢健还在管道里呢?你一通电,这孩子就被电死了。”
王路再不要脸,也不敢说出试试看三个字,谢健要是被电死了,那弹药库可真的落空了。他咬了咬牙,大叫一声,握着枪身往外胡乱扫射着:“去死!去死!去死!”
封海齐从残破的楼梯爬上三楼,通过一处空调洞口,瞄准一处机枪阵地连开两枪,打死了机枪手和装弹手,然后手一松,直接从5米高的楼梯上跳了下来。他刚一落地,敌人的另两架高射机枪就把那处空调口打得马蜂窝一样。但是,散兵线在封底海齐一剑封喉的变态枪法前,终于停顿了下来,展开了毫无意义的对射。
封海齐匍匐到王路身边:“怎么样?行不行?再坚持一会儿。”
王路苦笑着抹了把伤口上的血:“放心,我还没打算脱内裤投降,再说了,老子喜欢穿红内裤,就算脱了内裤也当不了白旗用。我只是担心……”
王路的话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担心的东西已经出现了,一辆水陆坦克,正发出巨大的轰鸣声,从码头公路上驶来。
战场上的枪声突然停了下来,无论是高射机枪还是八一、五六,这些收割生命的金属武器全都静默了下来,它们都在静候王者,陆战之王——坦克的登场。
轰隆隆,轰隆隆,王路死死趴在地上,哪怕离了还有2、300米的距离,但坦克重达22吨的钢铁之躯在580 h水冷涡轮增压柴油发动机的驱动下,依然震得地面打颤,灰尘从楼顶扑梭梭地掉落下来,地面上小块的石子满地乱走。
63式水陆两栖坦克在码头公路最先冒出头的是105线膛炮的炮管,然后,是金属履带锵锵响着压上了码头的水泥路,接着是63式颇有特色的船式前舱,然后是焊接式方形炮塔,当它整个儿开上码头公路时,稍稍停顿了一下,左履带刹车,右履带加速,原地转了个90度的弯,炮管缓缓转动,对准了王路和封海齐藏身的大楼废墟。
王路大叫一声,调头向后,飞快地爬动着,封海齐猛扑过来,一下将他压倒在地,用自己的身体死死护住了他。
咣,105线膛炮的火光一闪,穿甲弹在大楼废墟上炸出了一个大洞,硝烟中,大楼本就已经残破的半截墙面晃了晃,然后轰一声倒塌了下来,激起半天高的烟尘。
弹药库门口,王比安狂叫着:“那是什么声音?那是什么声音?!是炮!是大炮!快放开我,我要去救老爸!”
王伯民和卢锴死死拉住王比安:“王比安,冷静点,你去了也没用!咱们要守住大门,这是你爸爸和封部长最后的命令。”
卢锴扭头对举着沙林吼道:“再联系一次谢健,他到底有没有进发电机房?!为什么到现在还没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