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很快舔完了血,这点血当然远远不能满足它的胃口,它更贪婪地冲着窖井下吼叫着,同时双手胡乱抓挠着,谢健试着用活结套住丧尸的手,连试了好几次,终于,电缆的一头一紧——套上了!
丧尸狂暴地挣扎着,谢健力气毕竟小,手中的电缆差点脱手,他立刻故施重技,在井盖上抹了把血,丧尸再次趴下来舔血,乘着这短暂的安静机会,谢健使劲一拉,将丧尸的手拉进了井盖铁栅栏——确切地说,并没有全部拉进来,丧尸的手腕粗了点,只有前半个手掌通过了铁栅栏,但这也足够了。
谢健一边不时用血喂食丧尸,让它安静下来,一边用那把小小的锯子,耐心地锯起丧尸的手掌来,一个手指,又一个手指,半个手掌,然后是手腕……丧尸的尸液从断掌一股股涌出来,但丧尸却毫无所觉,只是一味舔食着井盖上的血。
锯断了一只手掌后,谢健如法泡制,又锯下了丧尸另一只手掌,丧尸依然一无所觉,只是用已经露出断骨的两条胳膊咯咯乱响着划拉着井盖的铁栅栏。
没有了双手的丧尸,就好对付多了,其实刚才如果丧尸用双手将阴井盖掀开的话,谢健早就如同一只剥皮小老鼠一样被它吃掉了。谢健松了口气,他再次伸出了电缆,这次,套向的是丧尸的头。当谢健将丧尸被电缆套住的头死死拉住,失去了双掌的丧尸根本无法挣脱出来,它的脖子被套在井盖上,如同一只被夹子夹住的野兽一样,不管如何折腾,依然无法脱身。这时,一条沾满了尸液、碎肉、骨渣的锯条从井盖铁栅栏间伸了出来,凑到丧尸的脖子边,慢条斯理,一上一下锯起来,锋利的锯齿锯破了皮肤,锯开了肌肉,锯开了颈部大动脉,锯开了气管,向颈椎锯去……
战士丧尸的头随着脖子上最后一缕皮肉被锯子锯断,骨碌在阴井盖上打了个滚,头上的嘴巴依然在一动一动,但身子已经成了一堆死肉。谢健用力将被尸体压住的阴井盖推到了一边,从窖井里爬了出来,小心绕过还在咔咔空咬着牙齿的丧尸头,在发电机房摸索着,好一会儿,才找到了被丧尸袭击时,脱身摔出去的塑料袋,嗒一声轻响,手电筒光亮了起来。
谢健一下就找到房间中间巨大的发电机组,他拉过电缆,用丧尸身上的衣服细细擦干接头,然后接到了发电机组上的电源输出端上,然而,他举起了对讲机,准备通知外面的王路。然而,当他按下对讲机通话按扭时,对讲机上的指示灯却并没有亮,也没有熟悉的电流噪声,谢健打着手电检查再三,骂出了一句粗口:“我操你妈,对讲机坏了!”
嗵嗵嗵!地面上,封海齐的高射机枪打出了一个长点射,码头公路上,正在冲锋的人群顿时卧倒了下来,几乎是同时,对方的高射机枪也开始还击,而且是三把高射机枪同时开火,嗵嗵嗵,密集的火力打得王路和封海齐藏身的大楼砖石乱迸,甚至打穿了部分混凝土墙。
早料到对方还击的封海齐趴在地上,对王路吼道:“转移阵地!”
王路撅着屁股连滚带爬躲到一个预设的阵地后,将枪口探出去,瞄也不瞄,哒哒哒就是一阵乱扫,他也不看射击效果,扔下枪支,几个翻滚,就逃离了这处阵地,他的人影刚离开,重机枪、自动步枪的如雨一样的子弹就将这处阵地打得烟尘直冒,火星四溅。
敌人,发起了全面进攻。
他们在战车失利后,立刻改变了战术,采用散兵线,向王路和封海齐全面进攻。这一次,对方的人员优势立刻体现了出来,王路和封海齐只有两人,而对方多股势力纠集了50多人的冲锋队伍,并有三架高射机枪提供火力压制,封海齐虽然敲掉了两个机枪组人员,但架不住对方人多,三架高射机枪依然还是架了起来,凶猛的火力当下就打得王路和封海齐抬不起头。王路虽然试着招呼丧尸助阵,但对方在散兵线里也安排了异能者,大量的丧尸冲过去,不但没有攻击散兵线,反而成了进攻者最好的尸肉盾牌,王路无奈之下,只得驱散丧尸。
唯一称得上幸运的是,通往弹药库的道路只有码头公路这一条,宽不过两辆车并行,王路就算是躲在掩体后盲射,也能暂时压制冲锋队伍。
真正消灭敌人,让散兵线至今不能突破第一道防线的依然还是封海齐,他这时已经扔下了高射机枪——高机必须半蹲着射击,射线太高,容易暴露目标——冷静地趴在一块水泥板后面,手指轻动,叭的一声,散兵线里,一个刚刚弯腰想冲锋的人员手一仰,步枪脱手飞出,人重重摔倒在地。
一枪,一弹,一人,封海齐硬是用八一杠,打出了狙击枪的效果。
王路在一个新的阵位,又是一阵胡乱射击,吸引敌人的火力,一边嘶哑地冲着封海齐吼道:“老封,谢健怎么还没消息?会不会是对讲机出了问题?算时间,他早该在发电机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