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亚珍和他情份大不一般,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气得跳脚:“你要死啦,明明看出王路居心不善,你还要去当他的炮灰?嘿,我原本还以为王路真心不错,是这末世里难得的好人,可今天你看他拿腔拿调,真正是恶心死人。基地来的王八蛋,欺负我们是真的,可要说想杀光我们所有人,打死老娘也不信!”
“我们以前也见识过不少幸存者定居点,虽然有遗弃老人病人欺压弱小的恶行,可任谁都知道,人力是这末世最宝贵的资源。这基地老大如果只知道杀人,又哪里可能打下这样大的地盘?”
眼见着朱亚珍指斥声越来越大,王伯民忙嘘了一声,快步走到门边,将门反锁上了。
朱亚珍白了他一眼:“做什么?哼,这崖山,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看得清王路在演戏,明白人不要太多。”
王伯民无奈地摇摇头:“你这些道理,我哪里不清楚,只不过,就算是当炮灰,我也认了。”
朱亚珍气得瞪着一双大眼睛,气鼓鼓地说不出话来。
王伯民忙道:“朱亚珍你别急啊,你认真想想,不管怎么说,自打我们一行人到了崖山,王路总能称得上公正两字。有些人说他虚情假意,有些人说他只是演戏,可毕竟,他扎扎实实地在做,吃的住的穿的,都和大家一般无二。平时一家人,也从来没有仗势欺人之举,就算是有个谢玲——唉,可人家也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并不是王路强逼的。要知道,这崖山怎么说也是王路的天下,他要真有什么特殊化,我们也说不了嘴,只会习以为常,就这一份自律,已经很让我敬佩了。如果换了我,手里握有这样大的权力,又没有任何监督,能不能做到像王路这样,我也不敢保证。”
朱亚珍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一想本本份份的陈薇,天天“朱阿姨长朱阿姨短”叫着的王比安,还有虽然是领养,可脸色红润朝气十足一看就知道过着受宠爱日子的陈琼,再加一个活泼大方,事事争先的谢玲,这一家子,当真称得上是五好家庭,硬要她说个坏字出来,她也出不了口。
朱亚珍哼哼了半天道:“我就是看不惯王路今天拿乔做势的样子,这算什么嘛,有话不能明里说,非得施什么见不得人的花招。”
王伯民道:“你可别怪王路,他也是逼不得已,崖山上下,有不少是新来的,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危机关头,会闹出什么事来,施展一些手段,也是理所当然的。”
朱亚珍气不过:“你这死人,怎么处处为王路说话,你、你,到底算谁的人啊!”
王伯民笑道:“我自然是你的人。”朱亚珍脸一红,正要呵斥他,王伯民却脸色一正道:“其实啊,这些人也真是想不明白,自打到了崖山,我们就是上了同一条船,不到彼岸,哪里可能脱身?”
“这末世到现在,其实已经渐渐稳定下来了,丧尸智尸不可能一口吃了我们,我们也没法消灭所有的丧尸智尸,幸存者之间的团伙、定居点,也已经初步成形。就象五代十国一样,这些定居点隐隐有小国家小部落的趋势。”
“我们投靠崖山后,其实就已经是崖山这一国的人了,就算是逃出去,到了别的定居点,也脱不了被人看成崖山的人,哪里又讨得了好来?”
“与其想着颠沛流离,不如安安份份呆在崖山,为建我们的国,而努力拼搏。”
朱亚珍呆住了,她没想到,一向老实本份的王伯民,心里居然埋藏着这样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