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射厅里乱成一团的人都傻了眼,现场一时静了下来。

那人影正是郑佳彦,她在楼上牵挂妹妹的手术,却又帮不上忙,听陈薇和封海齐说要到楼下新来的人中抽血,便悄悄跟了下来,小姑娘也没别的心思,就想着有人献血救妹妹,她当姐姐的无以为报,总要当面道声谢谢。可没想,自己看到的居然是这样一团乱象,眼见着妹妹郑佳希得不到救命用的鲜血,女孩子再也忍不住,冲了出来。

郑佳彦悲呼道:“叔叔阿姨爷爷奶奶,我叫郑佳彦,正在等着救命的是我妹妹郑佳希,我们不是崖山的人,和王首领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是附近皎口水库的人,以前我们防崖山的王首领他们,像防贼一样,今晚我妹妹生了急病,才不得不求崖山王首领救命。没想到王首领不但没有拒绝,还抽了自己的血救我妹妹,到现在王首领还躺在手术室里,随时准备给我妹妹输血。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你们献血,救的是我妹妹,崖山王首领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求你们千万不要误会好人。崖山的人今晚一直在全心全意帮我们,我妹妹现在就躺在手术室里,大家要不信,可以亲眼去看。我只求大家给我妹妹一个机会,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她才只是个中学生啊。”

郑佳彦这一番话就象她自己一样——充满孩子气,但是,当大家看到她额头血肉模糊的伤口,都相信,这孩子说的不是假话。

老俞头叹了口气:“娃娃,不要急,老头子我这就去抽血。”当先走到陈薇面前客客气气道:“陈——听说你以前当过老师,我就叫你陈老师吧,陈老师,赶紧带我去抽血吧,救命这事儿,分秒必争啊。”

陈薇感激地点了点头:“这位老师傅,你跟我来,手术室在四楼,乘电梯就能到。”

老俞头带头先行,在他身后,伤疤女紧紧跟上,有人陆续也跟了上来,每站出来一人,郑佳彦就重重磕一个头,哑着嗓子道声谢谢,有人过去扶住了她:“孩子,别磕了,可别再弄伤自己了,阿姨这就去抽血。”

和沈慕古扭打在一起的小伙子早已经停了手,这时一把推开沈慕古,拍了拍身上沾的面条,嘀咕道:“靠,不就是抽点血嘛。谁怂了谁没种。”说着大步向电梯走去。

等陈薇给老俞头抽完了血后,绝大多数图书馆营地里的人都上来了,有人还看望了一下正在睡熟中的关新,在手术室门口探了探头,见果然里面正在抢救,不等钱正昂开骂,就退了出来,匆匆挤到采血窗口,还嚷嚷着:“赶紧给我验血吧,抽了血好去吃年糕啊。那炒年糕不比汤年糕,冷得快,冷了就不好吃了。”

陈老头在旁边乐呵呵地道:“没事儿没事儿,我已经让沈慕古把那盆年糕端了回去,加点水做成汤年糕,等你采完血回头就可以吃了。”

陈薇也非常高兴,她劝回了几个年龄还小不适合抽血的孩子后,数了一下乐意抽血的居然有11个人之多,从概率上说,总有2至3个适格者,加上封海齐的o型血,足够用来救郑佳希的了。

陈薇端着血液样品试管,正准备向离心机走去,交叉配血一般用盐水法、胶体介质配血法、抗球蛋白法、聚凝胺法等方法,但即使如最简单的与民间传说中“滴血认亲”相仿佛的盐水法,也需要用到离心机分离血清。

就在这时,室内一下子灯光全灭。陈薇不知发生了何事,将摆放着试管的盘子护在胸口。

化验室外传来刚抽完血的图书馆营地众人的骚动声:“怎么回事?谁把灯关了?”

“喂,喂,你别乱动,踩着我的脚啦!”

“大家小心,崖山这伙人没安好心,要对我们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