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郭哥有所不知,这董卓虽然奸毒,但绝非只知暴政的奸相,而是心思极为缜密之人,能够两次抗旨不交兵权可见一斑,灵帝驾崩,少帝即位后,何进招他进京谋位,却谋泄命殒,而那董卓却能够在此势下在北芒迎接被宦官劫出的少帝,一同还于洛阳。还吞并了何进、何苗、和丁原的部队,掌握的京都的全部兵权,这才是他飞扬跋扈的资本,公然废少帝,改立了陈留王为献帝,群臣畏其兵权在握,不敢与之相争。他这才原形毕露,自封为太尉,掌管前将军的事务,加节传、斧钺、虎贲,后改封为封郿侯。一路高升,成为相国,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封他的母亲为池阳君。足见其乃是谋后而动,审时夺势的谋机高手,岂是义父所能取代的。”一番话下来,小佛听的是目瞪口呆,此人于风云际会之时,能够逆旨而上,所做所为,当真是一个成功的政治家与野心家了。
“这还不算,当权之后,其残忍不仁的恶性更是变本加厉,简直与山贼无异,手下士兵四处劫掠,鱼肉百姓,听义父讲有一次恶贼竟然抢劫了正在集会的百姓,将男子全部杀死,挂在车辕上,掠得的女子和财物被瓜分一空,回洛阳后,竟然宣称是战胜敌人所得,可恶至极。”这厮的狼子野性让小佛不寒而立,此贼之手段,比日本鬼子还要残忍。
“你说朝中为何无人敢于反对此贼,听个故事你就明白了。那次朝中许多官员被恶贼邀请赴宴。席间,恶贼突然站起来对官员们说要为大家助酒兴,献上一个精彩节目。讲完还狂笑不已。当时,整个宴席变成了血淋淋的刑场。恶贼把诱降的俘虏大约有几百名押到会场,那些都是北方反叛者,其实也是普通百姓,他竟先命令士兵剪掉他们的舌头,然后有的人被斩断手脚,有的人被挖掉眼睛。其手段之残忍,即使是听说的也让人心惊胆颤,心慌不已,何况亲见,许多人都吓的魂不附体,心神俱失,而那厮却仍然若无其事,仍然狂饮自如,脸上还流露出洋洋得意的神色。这等凶残之人,史上未见,谁人还敢公然反判?”
见小佛也是一脸的惧意,貂蝉更是义愤填膺,怒气冲冲地继续说道:“还有一次,恶贼把俘虏来的数百名起义士兵先用布条缠绑全身,头朝下倒立,然后浇上油膏,点火活活将他们烧死,可谓残忍至极。此贼如此手段,即使是跟随他征战千里的将士也为之胆寒,象我义父般文弱官员,又怎敢公然反判?唉,此子不除,我大汉江山危已!”
“那就没人敢除掉他了,就甘任此厮横征暴敛,肆虐天下而无语任之?”听了董卓的恶事,小佛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见她讲的激越高昂,最终却只是听之任之,不由讥笑道。
“放屁,当然有人敢……算了,你一方外之人,懂什么叫朝野之争,我讲与你听,只是让你防备受其毒侮而矣,自有人收拾他,你就别操心了。”刚想说到重点,貂蝉竟然突然意识到小佛只不过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差点泄露了机密,脸色憋的通红,白了小佛一眼,匆匆而去。
第二百七十九章 风雪夜宴不欢散
窗外飞雪轻舞,雪压朱枝梅花点点开,小佛和貂蝉两人从政治谈到百姓民生,虽然话题少了些诗情画意,却多了一份惜惜之情,小佛杜撰的洛阳学子的身份也让貂蝉深信不疑,话里话外也是文绉绉的,却不迂腐,还不时露出那么点豪气,让貂蝉觉得此人虽然面如冠玉,举止文雅,不太象一般人家的子弟,却又分明呈现出一股子愤世嫉俗的文人气,说不出来的韵味。
看飞雪飘飞,小佛不禁想起一首诗来,信手一指那风雪后的红梅处:“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
住口不语,貂蝉正听的入神,赶忙问道:“怎不吟了,你怎知不是雪呢?”
小佛故意卖的这个关子,正是等她问这句话:“因为么,这后一句正是点晴之笔,想知道么?”
不假思索,貂蝉推了小佛一把,嗔道:“想,想死了,你快说,别卖关子了。”
小佛非常的受用,伸手揽住了貂蝉的肩膀,见她微微一颤,但不再挣扎,心中不由十分得意,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为了暗香来!”
“好诗,好一个为有暗香来。”一声高喝让两人猛地一震,吓的立即分离开来。
只见风雪中一人带着满身的雪花穿了过来,穿着狐毛锦裘,一身的华丽装扮,头上还带着厚厚的积雪,拍着手道:“果是好诗啊,好一句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急的老夫都忍不住要发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