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时苏锦萝从沁园春捡的小丫鬟,身份惊人、经历离奇,居然是明空公主。后来的波折和真相云雀也知道的差不多了,明空公主本被软禁在密室里,据说是周炎上窜下跳地好一阵折腾,才把红狐刺客的神魂,从明空公主身上彻底祓除。
明空公主恢复了自主意识,比先前还要更加娇怯怕人。铠哥儿明明年纪比明空还小,看上去却更像长姊,云雀时不时就能见着铠哥儿,拉着明空公主跑来跑去。
云雀对盛昭缇简单粗暴的育儿方式叹为观止:“这样妥当么?”
明空公主和他们这些泥腿子可不一样,金身玉体娇贵非凡,摔着了有个好歹怎么办?
当时盛昭缇身边的亲兵低声道:“这是李先生的意思。”
云雀眨了眨眼睛,李拾风这人……还挺别扭的。
“老一辈跟我们不一样。”狐丽心思何等玲珑,当场看穿了云雀所想,“我们这代人,敢爱敢恨,什么都敢摆出来扯个清楚。”
云雀这一代的年轻人,生在了云秦格外特殊的风云年代,傲气、胆气、锐气构成了云秦的文化巨构,庙堂之上多谏臣猛将,江湖之远多英雄儿女。
而上一代人,生在沉疴的帝国、飘摇的皇权、破碎的山河下,所有人都被命运压得发沉发闷、腐烂生疮,老一辈人习惯了“不可言传”,习惯了“心照不宣”,习惯了在沉默中掩埋微渺的自我,把整个人缴进巨大的国家机器。
无论是活蛊罐、金钩人,还是薄远州、白雪斋,或者是盛昭缇、应龙,他们来路各异、性格迥然,但脾性深处,多多少少都积压着时代留下的沉抑。
个人的遗憾、悔恨、悲痛,都是一个时代下的微小创口,连绵成一道伤遍一辈人的巨大疮疤。
云雀突然问道:“你觉得云秦会走向何方?”
狐丽微微睁大了眼睛,随即笑道:
“好嫂嫂,狐丽怎么会懂这个?”
云雀挂在狐丽胳膊上嗑瓜子。
南下之行凶险万分,薄磷和白潇辞再三计议,还是决定一同出行。等过了大凉州,白潇辞和狐丽上凌霄阁,而云雀和薄磷则带着半枯翁,通过“灵津”传送往辰海明月,把海月那档子事给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