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斋人如其名,肤若春雪,眉形远山,唇似早樱。美人在骨不在皮,白雪斋一颦一蹙,皆是从骨子里弥散出的仙子气,衬得旁侧女孩都像是热闹的胭脂俗粉,躁了些、俗了些、艳了些。
薄磷伸手掐了掐云雀的脸:“还是你更好看些。”
“?”云雀一脸震惊道,“白雪斋这么好看,你审美是不是有问题?”
薄磷:“……”
薄磷的注意力都在白雪斋旁侧的男人身上,这是他师父薄远州,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
薄远州神色倦懒,凤眼微眯,吊儿郎当地叼着根草,一副万年睡不醒的模样。他一身整肃冷淡的戎装,腰间配着把银泽熠熠的修狭长刀,正是后来白潇辞的命械,“寒江沉雪”。
薄远州和薄磷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薄远州笑起来时像极了薄磷,深邃硬朗的眉眼弯成温柔的月牙,唇边笑意深深,只是说出来的话不甚好听:“得,您看得上这乡下地方就成。”
白雪斋眉尖一颤,女孩子飞快地沉下了脸色:“薄远州,你这是什么意思?”
薄远州轻悠悠地笑了一声,淡声轻嘲:“白大小姐人上人,这不是怕你嫌弃我么?”
这句话口气懒散,实含讥诮,云雀终于知道薄磷那股欠揍的口气是学了谁。
白雪斋被激怒了,大小姐的修养就是不一样,只是声音咬牙切齿了几分:
“……我是专程来见你的,你就这么跟我说话?”
白雪斋是真的伤心了,话尾都有了几分哭腔。
薄远州面无表情地听着,马上的美人泪光朦胧,我见犹怜,他一点上去哄的意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