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他倒是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云雀是被吓出心魔来了。
他没听说过有人能在完全无法操纵神识的情况下,从死妄海浮上来的先例——然而云雀在根本不知道神识是什么的情况下,独自在黑暗里苦苦思索、猜测、实践,不仅自己悟透了神识,还能操纵这股完全陌生的力量。
死妄海的时间是静止的。云雀一个人在黑暗里,从零开始思考神识,到底花了多少年?
她一个人面对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寒冷,没疯癫没放弃,心性又何止是一个“坚韧”可以概括的?
薄磷伸出手去,这还是少年薄磷的手,骨节凛冽、手指匀停,还没有这么多刀茧和伤疤。
“抓着我,”薄磷道,“能让你好些么?”
虽然知道这里是神识乱流,眼前的车如流水马如龙,不过是热热闹闹的幻影,街上摩肩接踵的行人是来来去去的幻象,迎面从云雀和薄磷身体里穿行而过。
但在大庭广众之下牵着另个人的手,云雀人生里还是头一遭,她感觉自己的脸皮和耳朵都有些不够用了:“……”
薄磷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云雀的发红的耳朵尖。
云雀差点跳起来:!!!
“嚯,”薄磷奇道,“这么敏感?”
云雀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噗噗噗!”
“……”云雀眨了眨眼睛,心下还是有些在意,“薄磷,出去之后,你也会对我这么好吗?”
薄磷神色颇有些微妙:“小姑娘,你一直以为你在红杏出墙么?”
不是吧,你以为你在跟两个男人同时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