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清清冷冷,带着一股子狠戾。

“同他亮牌吧,将淮南一事扩至最大,给朕狠狠地查,一路彻查到底。有罪的全部入刑,若是无罪,但凡是摄政王麾下的,无罪生罪也要一诛到底,这一次,朕要将他一整个南线埋过的棋,全拔了。”

云邪闻言,激动地吹了声口哨。

手中玉牌往空中高高地抛起,打趣地“啧”了一声:说:“哟,咱们的正人君子终于想通了?都说了,若要赢,就得无所不用其极,要什么正大光明,他段靖安正大光明了吗?该君子的时候咱们做君子,该小人的时候,就得当小人。说吧,怎么个亮牌法,全亮吗?我百沐宫上上下下,等着收拾他十多年了。”

青年实在过于激动,段长川凉凉地瞥他一眼,说:“朕说的亮牌,不是亮你这个牌。”

云邪抛出去的玉佩都险些没接住。

“不亮百沐宫,那你还有什么牌?难道要亮暗卫的牌?别胡闹,暗卫为什么叫暗卫,不就是不能放明处么?你把他们都亮出去办事了,身边能护你的还有谁?此次可是要一举蜕掉摄政王的一层皮,万一老家伙被逼急了丧心病狂起来,直接弑君怎么办?”

将暗卫都派出去,其实也是撤掉了段长川在宫中的保护伞。

而他这一派的戎武将军,又受命去了淮南调查。

如果真将段靖安逼红了眼,他直接逼宫,那段长川在深宫之中恐怕连个救驾的都没有。

御前侍卫虽都是精选出的大桐男儿,各个以一敌百。

但盛京被段靖安握在手里的兵不在少数,真出了事肯定是靠不住。

何况,这群人忠不忠心都还要两说。

只有自小跟随父亲身侧,亲手培养出来的暗卫,才可将性命交托。

但年少的天子却毫无畏惧,说的也是云淡风轻:“铤而走险,也不失为一种手段。为君者,自有气运在的。若朕这此处败落,那就是朕注定得不到这个位子。”

云邪要疯了:“你什么开始相信气运了?再说,就算是有气运这个东西,能这么用吗?明知山有虎,你就偏赌一把这老虎是不是今天出窝呗?多叫几个人一块去打虎怎么了?不管如何,你这命得先保住吧,不然我和姑姑苦心经营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难道是为了更好地给你收尸吗?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