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闻听罢,眉头紧锁:“昨日那人不是……”

他欲言又止,却没再继续说下去,不过用旁的话语搪塞应付了过去。

他寻了江寒酥又挨了打才拿回的魔花来,自屋中寻了个白瓷花瓶蓄了水插上。

又覆了些灵力上去滋养着。

见得云如皎多了一分疑惑神色,方才解释道:“是魔尊交托的,这花暂不能入药,需得星君与他亲近几日后,才有功效。”

说得倒是奇巧,可谁也没太放在心上。

做罢这一切后,云如皎忙对阿闻道:“快去歇息吧,今日你也劳累了一天。”

“好。”阿闻拱了手,便要去耳房处住下,瞧着那药包又道,“明日我早起些,将这药煎了与星君。”

云如皎又是道了声多谢。

这会子倒是自觉有些困顿,和衣而眠了。

清早他便闻见了药香。

那顾枕夜所带来治疗他眼睛的药并不苦涩,只嗅起来有些酸。

云如皎本是想借着眼睛的事情,多在妖宫待上许久的。

可如今却更想能看清墨是个什么样的人。

只昨日一别,他却有许久未曾与其再见。

但妖宫却仍是一日一贴的药送来,附的都是墨的名讳。

只这药却并无作用,云如皎还是一日日的看不见。

便是连阿闻都有些急躁了起来,还是云如皎抚慰道:“顺其自然,许是哪一日我忽而醒来,便看得见了。”

只他心底亦是在祈祷,快些的好。

江寒酥从他舅舅手下逃了两次,每次不过是来寻他说上几句话。

又堪堪被魔族的护卫抓了回去,继续关着禁闭。

云如皎日日在妖宫外的别居住着,又仿若回到了灵折山上一般。

他见不到顾枕夜,也见不到墨。

那日却是忽而想起了什么一般,喃喃地念了一句:“这南海仙君到底为何人?竟是叫他寻了多日也未曾有结果?”

阿闻顿时摔了手上收拾好的茶盏,哐当一声便碎在了地上。

云如皎被骤然的声音惊了一下,顿时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可什么都瞧不见。

待缓过神来,方才问道:“阿闻,怎么了?”

阿闻没应声,只是默默地用这里灵力将这一片狼藉收拾好。

制止了云如皎帮他的动作。

云如皎微微蹙起眉眼,又问道:“是怎的了?我方才……”

他忽而忆起自己那句话中的南海仙君,故而又问道:“阿闻,你可是识得南海仙君?”

阿闻第一次打断了云如皎的话语,斩钉截铁地道:“不识得。”

云如皎一怔,却被外面的响动打断。

本是静谧的周遭却忽而像是遭了劫一般,吵吵嚷嚷过了许多人。

顿时间云如皎便觉得不自在了起来。

阿闻却是寻到了理由避开南海仙君这个话题,当即便道:“星君,我出去看看是怎般回事?”

说罢,便未曾得到云如皎应允,出门问清了情况。

又是回禀道:“星君,此行人说妖王要用星图置换星位。我们可需的去……”

云如皎骤然意识到,那日墨离去之时,的确不曾将他星图一事传于顾枕夜言说。

他连忙站了起来,也顾不得面前有何艰难阻碍,直拿了那个标注好了的地图,朝门口而去。

阿闻急忙拦他:“星君,您要去妖宫?我陪您同往!”

云如皎深吸了一口气,又郑重道:“我给他的星图……是假的。”

若是顾枕夜当真用了这假星图去布星,便是连他都预料不到会有怎样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