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音看出了她的犹豫,便默默走到了叶漓身侧,准备拉起那人。:
长茗终于有了反应,她先离音一步来到叶漓身侧,蹲下身子握住了那人的手腕为她渡了些真气。
叶漓苍白无力的面色无疑刺痛了长茗,长茗轻颤的手擦去了叶漓脸上的血痕,“抱歉…”
长茗轻声呢喃,“抱歉…”
盆中的热水已不知换了几次,叶漓仍没有醒来的迹象,脸色甚至愈发苍白。
“阁主,这些事交给婢子吧。”
“无妨,你们先下去吧。”
“是。”
叶漓已被上好了药,离音的指尖划过女人身上的血痕一路向上,最终停留在了女人的眼睛上。
离音拿起床头旁放着的狐狸面具,犹豫片刻后遮在了叶漓的脸上。当熟悉感扑面而来,离音忍不住笑,不知是不是被气的。
“阿娘…阿娘…”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女人忽的落泪,灼热的泪滴烫到了离音的指尖。离音指尖微微蜷起,片刻后又返回拂去了叶漓的泪滴。
“我真是欠你们六邪的。”
府邸内灯火通明,下人们面色凝重的穿过长廊,她们手中托着各式各类的药物,纷纷向着后殿走去。
房内稀稀落落的站着几人,孤寂而倔强的背影刺痛着沈仲的眼眸,他望着一向与自己不大亲近的女儿跪在床下握着老太太的手垂泪。
“忆儿来看你了…”
床上老者的鬓发早已被岁月染白,她无奈又心疼的抽出手擦去了沈忆脸上的泪水,“忆儿都这么大了,怎的还是难改爱哭的毛病…”
沈忆垂眸,泪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下落着。
沈仲怕沈忆在这里影响老太太的心情,轻咳一声想要赶人。老太太岂能看不出自己的儿子想做什么?她瞥了眼沈仲和他身后站得整整齐齐的侍从,冷冷吐出一句话:“老东西一时半会死不了。”
“阿娘你又在乱说什么…”
沈仲头疼,小的不亲自己,老的不疼自己,自己这些年里也不知道混成了什么样子。
“不想听就带着你的人退下,我要和忆儿说会儿话。”
沈仲自知拗不过她,只能让房内的医师们退下。见老太太还冷眼看着自己,沈仲无奈,离开前还不忘警示一番:“你祖母需要休息,你莫要久留。”
又怕老太太训自己,沈仲说罢便忙退出去关好了们。老太太果然变了脸,后来还是怕惹得沈忆不开心才收回了自己的情绪。
“忆儿不喜欢的人都让祖母撵走了,忆儿不哭了。”
沈忆吸了吸鼻子轻摇头,“是忆儿不懂事…”
“别听你阿爹胡说,也别听那群庸医的话。祖母的身子祖母自己清楚,我还没看忆儿出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