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唯一不混蛋的男性,就只有她弟弟了。
以后长大了……
肯定是位好丈夫、好父亲。
但也说不准,在那样的家庭呆这么久,还与她三年多未见一面,说不准长歪了呢?毕竟她的父亲,可是个没钱也非要去寻花问柳的混账。
唉,男人啊……
珠玉的三味线越弹,越带了些朦胧流动的暮霭。
她又想起了他。
那个白眼狼,一向是个兴趣来得快,又消失得快的。就像他一开始醉心于她身上的红印子,结果转头就被看书吸引了目光,书看着看着,又被她发间的珠钗流苏勾了去,最后啊,迷上了接吻。
嘴上说着不喜欢摸女人胸脯,那天接吻揉得比谁都起劲。
真的是……
现在说不准在哪个艺伎那里快活呢,早忘了她。
呵。
还好没让他占着什么便宜,否则亏大发啦!养不熟的白眼狼!混蛋!去他的吧!
原本还能跟上珠玉三味线调子的瑚夏,越来越力不从心。她止住了弹,抬头看向完全沉浸在思绪、将三味线弹得又快又狠的珠玉,张了张嘴,却喊不出话。
唉。
想必昨晚山口先生,一定是又惹着师父了。
她今早都看到了,那满身的痕迹,又青又紫,老吓人了。
11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半个月。
屋内,珠玉正跪坐在窗前,弹三味线。便听急急忙忙的脚步声来,“师父,师父!”
珠玉止住琴弦,回眸:“怎么了?”
瑚夏跑得气喘吁吁:“来了一个看起来很不得了的客人,鸨母喊您去招待。”
珠玉蹙眉,花魁招待客人,一般都要走花魁道中,从未有略过这项,直接招待客人的先例。
这客人,什么来头?
她抱上三味线,跟在瑚夏身后去。
等到了招待客人的厅屋外,鸨母正守在那里,一看到珠玉,就露出异常复杂的表情,又怕又急,又要哭了的模样。她没说什么,最后还是卯月开了口:“进去后别抬头,也不要乱说话。只管弹你的三味线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