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萝没有说话,女苕大着胆子问是否需要她去找。
祂冷漠的扫了一眼,女苕受惊,立即将身子伏的更深。
丝毫没发现这些,莺时伸手摩挲着自己的头发,很好奇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可惜,这里没镜子,不过——
“有镜子吗?”她转身看向僵尸先生问。
【有。】祂在她掌心写,伸手轻轻拂过她的鬓角,勾起一缕碎发。
大概是他的动作太温柔,莺时心中霎时跳错了一拍。
女鬼动作很快,迅速捧了面铜镜过来,她挪开眼,本来有些遗憾,觉得铜镜怕是照不清楚,可等到女奴将镜子捧在她面前后,她就愣住了。
眼前,镜光如水,照的人纤毫毕现,竟然不比玻璃镜差。
好奇的看了眼,目光落向镜中人,便看见她头发松松挽在脑后,隐约只能看见一点玉簪,前面的头发三七分开,倍现慵懒。
明明脸还是那张脸,可莺时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就好像开了美颜?
是这镜子的功能?
她没有多想,反正僵尸先生这里的东西似乎都有些很神奇的能力。
看了个大致,莺时瞧着女鬼举着镜子,总觉得她会累,便说,“好了,多谢。”
捧镜的是女萝,得了莺时的谢她有些惊讶,却也不敢多看,低头行了礼,便捧着镜子下去了。
“走吧,我们去看看外面。”折腾了好一会儿,莺时忙说。
祂点了点头,拉着莺时起身出去。
莺时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僵尸先生怎么忽然这样安静了?
没能给心爱的姑娘送上鲜花,这让祂短暂的陷入了失落,不想说话。
莺时心里动了动,想着是不是要安慰他一下,脚下已经出了殿门,到了台阶前。
一览众山小,在这九层丹陛往下看去,似乎一切都被踩在脚下,她忽然明白了古代君王为何都喜欢把宫殿盖得高高的。
身上是古人的衣裳,莺时扫了一眼,莫名有了种奇怪的感觉。
大概是仪式感?
走到这里,祂精神一震,忽然驻足看向莺时。
莺时下意识看向他,就看见他对她轻轻笑了笑,很认真的样子,隐约还有些郑重。
她顿时有些疑惑。
挽住莺时的手——
正确来说是扶,祂抬眼扫视而去。
整齐的哗啦声忽然响起,如同一声,莺时下意识睁大眼,就看见九层单薄上所有站立的甲士忽然全部跪地,拜伏一片。
‘吾等,参见吾王,参见王后。’
宏大肃穆的声音无声在陵墓中回响,莺时恍惚中,仿佛听见了这些甲士整齐的声音。
等等,王后?!!
莺时惊了。
祂满意了,扶着她的手,向前走去。
莺时瞬间回神,忍不住看向身侧的僵尸先生。
“刚刚,”纠结了一下,她拉着僵尸先生在台阶前站住,到底还是问出了口,虽然有点迟疑。
祂转头,开心的看着她。
“刚刚他们是在叫我王后吗?”莺时问。
祂点了点头,笑的更灿烂了。
“为什么啊?”莺时急急的问。
虽然早就感觉到了僵尸先生异常的好感,可,可怎么就王后了?她不理解。
祂有些疑惑。
【为何?】
莺时顿了顿,试图理解僵尸的意思,他似乎是在问她为什么这样问?
“他们,为什么要叫我王后?我们才见面第二天。”她认真的说。
祂立即就笑了,伸手指了指她胸前的玉。
莺时下意识按上去。
抬手按了按唇,祂笑着看莺时,扶着她迈步,踩上台阶。
莺时心里很着急,但僵尸先生现在似乎不想说,只得忍下。
一步,两步,三步。
他们穿着相同的玄色衣裳,有着相同的红色纹路,一步一步,踩着相同的步伐,向九层丹陛下走去。
莺时心中的焦急不知不觉散去,眼尾扫去,僵尸先生简直认真极了,甚至可以说是肃穆。
仿佛,两人不是下台阶,而是在进行某种誓言一般。
誓言?莺时心中一跳。
走下第一节丹陛,本来已经站起身的甲士们再次跪下。
接下来是第二节,第三节,一直到最后,第九节。
所有甲士再次跪下。
祂笑着看向莺时,在她手心写,【你要说,起。】
莺时轻吸一口气,彻底肯定,这真的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不是该你叫起吗?”她最后挣扎一把。
祂笑而不语,拉了拉她的手,写,【快。】
莺时不想快。
她一好好的花季少女,不就是下了个墓考古,怎么莫名其妙就成了王后了?
但她不说话,那些甲士就一直没起来,眼前的僵尸先生也不着急,就在那儿含笑看着她。
“莺,”祂艰涩开口叫她。
“我怎么就成王后了?”莺时问。
【你收了玉。】
【娘说,玉给吾妻。】祂朝莺时笑的灿烂,眉眼弯弯,高兴极了。
莺时面无表情的看他,祂一脸无辜,又叫她,“莺,”
“你这是强行碰瓷,懂吗?”莺时咬牙说,伸手去捏他的脸。
祂乖乖的任由她捏,眨了眨眼,一脸茫然,外加无辜。
又装傻,莺时愤愤又捏了捏才放开手。
不想再看让人糟心的僵尸先生,她转过头,深吸一口气,说,“起。”
又是一阵整齐的哗啦声,一众甲士应声起身。
“再叫几声我的名字。”莺时反手拉着僵尸先生往前走去,边看了他一眼说。
祂有些不情愿,还记得早上莺时的笑,遂眼巴巴的看她。
“不行吗?”莺时一脸失望。
“莺?”
“诶。”莺时笑了,喊他再叫。
“莺,莺,莺,”
在莺时的要求下,祂一声声的叫了起来。
嗯,嘤嘤嘤嘤嘤。
莺时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