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馅料在不断受热下香味开始被激发,油脂缓慢渗透出来包裹住面饼,空气中香气弥漫,渐渐的两面表皮都被烙的金黄,开始滋滋冒油,锅铲子敲在上面还可以听到酥脆声响,虽然还未入口,却已经能想象出其鲜美滋味。
感觉差不多了,燕宁先盛了一个出来,叫冬青先尝尝味道。
没想到第一个居然是给自己先吃,冬青还有些受宠若惊,连连摆手:“不,不了吧。”
冬青也有些心虚,自己在旁边光看着啥忙都没能帮上就算了,哪儿还好意思搁这儿吃白食,那不真成摆不清自己位置角色调换了?
燕宁见冬青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稍一想就知道了她的担忧。
还是那句话,这是一个阶级等级分明的时代,有时候身份就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在冬青心里她自己只是国公府的一个下人,对主子有天然的尊卑畏惧感,言语行动上自然也会束手束脚颇为拘谨。
这是社会大环境所致,不是简单的一句人人生而平等就可以消弭的。
虽然在大庆待了这么多年,可燕宁骨子里根植的却还是前世的精神文明,这也就导致她有时候与这时代格格不入,会产生一种微妙的割裂感。
燕宁心知肚明,虽然她现在也算是阶级的受益者,走哪儿都有人尊称一声燕姑娘,但前十七年她也不过只是一个如浮萍一般的乡野村丫,深知这个时代社会底层人物的不易,她不会天真到试图凭借一己之力去改变这个时代的固有格局,最多也只能做到不随波逐流坚守本心。
燕宁压下心中那丝若有似无的惆怅,冲冬青温和一笑:“没事,吃吧,这还是你头一次尝我的手艺呢,这么久没下厨也不知道手艺退步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