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得知结果到现在,他无时无刻不在懊悔与内疚中,如果那天晚上他没有把东西全部弄进去,事情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沈末更不用承受这些,都是他的错。
然而事到如今,再后悔认错也没用了,他需要做的是解决问题,并安抚好沈末的情绪。
越衡川离开沙发,单膝跪到沈末身前,看着他的脸色轻声道:“检查过程中只有我和舅舅,包括最后拿着血去另外一家医院检测,也没有暴露你的任何信息,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知道。至于后续的手术,我会请国外最好的医生来国内给你做,别担心,我会处理好一切,你有什么问题或想法都要讲出来,好吗?”
好吗……
沈末在心里重复默念这两个字。
当然好了,他也想说话,有无数的问题想问,可他张不开嘴,更发不出声音,咽喉就像被一只冰冷的鬼爪攫住,浑身止不住的恶寒,无比窒息。
沈末并没有他表现出的那么冷静,相反,他被这突如其来荒唐的信息冲昏了头脑,一片狼藉。
孕囊是什么?子宫是什么?怀孕又是什么?他平日敏捷的大脑在这一刻变得无比迟钝,无法思考。
两个月了,他居然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倒推一下时间,就是他和越衡川那次,所以这孩子是越衡川的。哪怕不算时间,这也一定是越衡川的,因为他有生以来就只和越衡川发生过关系。
怀孕这两个字在今天之前还离他那么的遥远,他是没有结婚打算的,这辈子也许都和这两个字扯不上关系,可怎么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就天翻地覆了,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沈末真希望这是一场梦,在他所有关于医院的梦境中,无一不是充满恐惧的,就像现在,这绝对属于噩梦级别。
只是和以往不同的是,今天这个噩梦不会醒来。
眼前的报告单,空气中的消毒水,晏承的白大褂,越衡川的安抚以及指甲深陷皮肉的刺痛,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这不是梦。
既然不是梦,他又要如何面对,如果可以,他真想立即晕过去,逃避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但在这之前,他还有个问题想问晏承,他对这个问题的好奇度甚至已经盖过了怀孕本身。
沈末茫然抬起头,眼睛因为对不上焦距望着晏承头部周围的空气,然后轻飘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