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吃罢饭离了医舍,祁誉要送他到门口也被制止,还说:“今日辛苦早些休息,让南星给你烧点热水烫烫手。”
祁誉乖巧点头,打开窗子目送他离去。
翌日马文才在宿舍里没等到祁誉,以为她赖床起晚了,便准备先去聚甲斋预习新课,交代马统去医舍叫她。
马统领命蹭地一下窜出宿舍,灵巧躲过路上学生,翻假山跳水渠到了医舍门口,没想到等来了祁誉请假的消息,还将昨日抄写的道文交给自己,顺便让马文才帮忙交上去。
马统本想多问两句缘由,可医舍内南星京墨忙里忙外,又是找绳子又是煮药,没功夫闲聊。
马统只得抱着课业往聚甲斋复命,听到请假二字,马文才皱紧眉头,祁誉若是犯懒不想来昨日怎么不说,怕是昨晚在聚甲斋冻出了好歹。
待沐先生到来,马文才交上祁誉的课业,解释道:“祁誉身体不适,已在山长处告假,这是昨天罚抄的道文。”
沐先生接过时闻到纸张上的烧烤味儿,与聚甲斋中飘散的别无二致,又瞧最后两张纸上蹭上的油印,也就知晓祁誉确实在此抄写,便放心收下了。
课上马文才仍不放心,心头总是萦绕着这件事,中途下课休息向先生告假,说是去探视祁誉,先生准假后便奔向医舍。
不料医舍前后门都锁得严实,马文才心下一慌,翻墙进了医舍,后院空无一人,来到前院看见南星京墨坐在独寻居台阶前烤火,问道:“怎么把门锁了?”
吓得二人一惊,惶恐地望向马文才,南星结结巴巴问:“你…你不上课吗?怎么这时候来了?”
马文才瞧出二人神色有异,走上前来道:“马统说你们在煮药,祁誉又告了假,我来探望她。”说着就要推独寻居的门往里面进。
京墨赶紧拦住,解释道:“阿誉是病了,但……但是现在不能探视。”
“什么病?怎么病了?”马文才疑惑道。“我就看一眼,瞧她喝下药就放心了。”
京墨拉着他往观崇居的方向走:“阿誉已经喝下药了!现下正在屋里安睡呢……走走走,去我屋,我那有两坛好酒。”
马文才更觉异常,屋里明明有动静,好像是摔打声。
京墨越劝马文才就越要往屋里进,非要看祁誉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二人拦他不及,马文才撞破门闯了进去,进内屋时匆忙还带倒了隔断处的大屏风。
进到内屋一看,床上空空如也连个人影都没,地上一片狼藉,桌椅倒了一地,祁誉被捆住手脚像是刚从床上跌落在地,口中塞着一团纱布,在地上呜咽着,挣扎着朝自己爬过来。
马文才吃惊愣神片刻,继而赶紧上前扶起祁誉,扯开她口中纱布,询问道:“阿誉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谁把你……”
话还未说完,祁誉声音嘶哑哀嚎着
“杀了我!”
“好痛……娘,我好痛……”
“求你杀…杀……”
一双眼睛盈满泪水,猩红着双眼冲自己怒吼。
“……阿誉?”
京墨听到声音跑进屋来,扯下枕巾塞进祁誉口中,怕她咬伤舌头。随后拍拍马文才的肩膀,道:“把她放回床上,出来再和你解释。”
马文才紧紧抱住祁誉不松手,愤怒着质问道:“你们对她做了什么!阿誉怎么会这样?她昨天还是好好的,她昨天还说要与我共庆生辰,她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