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马太守能混迹官场多年,这一手太极功夫果然厉害。
没想到陶渊明直接将祁誉心声说了出来:“一个官字两张口,马大人真是会说好听话,让我老酒鬼也受益匪浅啊。”
马文才抬眸怒瞪,祁誉手覆在了他的拳上,轻拍两下。马太守这厢面上虽挂不住,倒也沉得住气:“哪里,哪里。”
“陶先生快开始上课吧,别浪费同学们的时间,您今天本就来的晚。”祁誉开口道。
陶渊明一拍大腿,沉吟片刻忽开口:“好!娃儿们,你们就说说今后想过怎样的日子吧。”然后朝祁誉方向一点。“祁誉你先说说。”
忽然被点到名字,祁誉还未反应过来,待意识到才觉尴尬,早知道刚才就不开口了。
祁誉眨眨眼睛,道了四个字:“好好活着。”
“你的回答每次都让人意想不到啊。”陶渊明来了兴致,放下了手中的戒尺。“怎么讲?展开说说?”
祁誉深深吸了口气,道:“佛曰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我是个大夫,见惯了生离死别,因此觉得能活着,与自己在乎的人平平安安地度过余生,就已经很知足了。这便是我的好好活着。”
说到这里露出了个苦涩的笑容,自嘲道:“我好像太贪心了。”
陶渊明若有所思的捻起胡须,笑道:“这算得什么贪心。”手中的戒尺本想点向秦京生,忽然换了方向,指向了单骧。
单骧沉吟片刻,道:“学生想的便更贪心了,不止祁神医如此,更希望全天下都能如此。”
陶渊明继而又指向秦京生,秦京生开口便是什么高官厚禄,富贵双全的,倒也是他的风格。
陶渊明冷哼一声:“你该让马太守给你上课,好好学学这些本事。”
马太守垂眸冷静下来,抬眸换上一张笑脸:“好说,好说。”
陶渊明冷眼看着这对父子,道:“马文才,谈谈你的志向。”
马文才按桌而起,底气十足:“开疆辟土,征战沙场,扬名天下。”
陶渊明点头:“嗯,沙场杀伐,首重战略,你有何妙法出奇制胜啊?”
马文才从善如流,成竹在胸:“昔日苻坚,以投鞭断流之势渡江南侵,谢玄将军虽以少胜多,却也赢得惊险。学生晚生了几年,否则谢将军也不必赢得如此辛苦。”
“愿闻其详。”
“北方军伍长于弓马骑射,南方之师应借地利之变在水战策略上下功夫,假如由我掌印抗敌,便在江岸上设下大量拍车拍船,趁敌军渡江而来、进退两难之际,以拍车拍船用巨石攻击,敌方自然尸沉江底,溃不成军。”
祁誉一脸崇拜看向马文才,就差拍手称赞了,这样的奇思如何想得,忍不住道:“文才兄果然雄韬伟略,用兵如神啊。”
陶渊明也连连点头:“这方法不错,却也够狠啊。”
祁誉一听就不乐意了,皱眉反驳道:“陶先生未免优柔寡断了些,对敌人怜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想想咱们那些在疆场上战死的将士,您还有空去心疼对方军士?错的不是用兵之人,是这世道。”
“哼,若是我,不只要用拍车拍船,还要找水性极好的人下到水中,直接将他们的战船凿漏。”说到这里眼前忽然一亮,看向马文才:“文才兄可还记得去年年底看的那场烟火,若将石头换成此物,让他们直接在船上爆炸,威力更甚呐!”
二人眼神一交流,嘴角扬起,便知晓对方懂自己,就差击掌相庆了。陶渊明看着这对活阎王,不住摇头。
“这千万使不得啊文才兄、祁神医。”梁山伯开口打断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