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侄也不是日日与文才兄在一起……

马文才破门而入,大踏步走来反驳道:“我不可能娶她!我心中只有……”

祁誉慌忙捂住他的嘴,笑着向马太守解释:“文才兄心中只有前途功业,伯父放心,我一定好好跟他说道说道。他喝了酒这会儿正上头呢,我带他出去清醒一下。”说罢就扯着他出了门。

二人跑到僻静地,马文才将祁誉的手使劲儿甩开,怒道:“你也听他的话要我娶别人!齐衍漓你是否心悦于我?到底愿不愿嫁与我!”

面对炸毛的狼崽子,祁誉只能先哄后劝,再用直球将他收拾地服服帖帖。

“我那是权宜之计,咱们事先不都商量好了吗?先不和伯父说真相,等到了合适的机会再说。”祁誉上前握住他的手,委屈道:“玄衍,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嘛?”

马文才怒气消了大半,可仍绷着张脸,忽然传来一阵急匆匆脚步声,二人立马分开装作一切如常,没想到来人是马统。

“少爷、祁神医回去吧,吃罢饭等会儿还要去上课呢。”马统擦着汗气喘吁吁说道。

祁誉抬头看了看他,眨巴着眼睛:“走嘛,下午我陪你一块上课。”说着牵起他的手往回走,马文才面上虽不情愿,倒也极好哄,听话地跟着祁誉回去了。

“祁神医巧啊,怎么有空来聚甲斋?”陈子俊捋着胡子眯眼道,心说这小子每回来都没好事,不知道这次又要修理谁。

祁誉扬扬脸,背着手反问:“下午也不是陈先生的课,你怎么也来了?”

一句话堵得陈子俊不知怎么回答,总不能直说是来巴结马太守的,结结巴巴解释道:“陶先生没见过马太守……我…我这是来介绍的。”

祁誉轻轻点头,挑眉道:“我是来陪马伯父旁听的,顺便看看课堂氛围如何。请吧陈先生,马太守很快就到了。”

说罢不顾陈子俊自己先上了楼,学生们零零散散有的闲聊有的补觉,见到祁誉第一反应都是行礼打招呼——还将她看做先生。

祁誉挥手示意他们各做各的,走到马文才的位置,看到前面又另加了一张桌子,想必就是为马太守准备的。

“都这会儿了,也该来了吧。”祁誉正嘀咕着就听到陈子俊的恭维奉承,伸了个懒腰走到楼梯旁:“真不禁念叨。”

“马伯父好。”祁誉恭敬施了一礼,马太守连忙扶起,拍着她的手背:“贤侄快快请起,都说不要这么客气了,来的真早啊。”

祁誉不着痕迹抽出手来,面上挂着浅笑:“中午和伯父、玄衍说好的,祁誉不敢怠慢。”

也不知马太守是有意还是无心,拉过祁誉的手往桌前走去:“我听闻贤侄也在书院做过先生,来,与我坐在一起,咱们一同听听这鼎鼎大名的陶先生的课。”

学子们见状都立马归了位,荀巨伯像是看热闹一样瞧着这几人,用胳膊肘捣着身边的单骧,小声道:“你瞧陈夫子的脸,都笑僵了,嘿嘿嘿。”

单骧摇摇头不去理会,继续看着手中书本。

祝英台冷哼了一声偏过头去,嘟囔着:“蛇鼠一窝。”

“祁誉怎能与伯父同坐,您还是应该在上宾位,我们做晚辈的在您身后就行。”说罢反手扶着马太守的胳膊落座,悄悄勾了勾马文才的小拇指,二人坐在了他身后。

陶渊明仍和往常一样,一身酒味姗姗来迟,陈子俊忙向他介绍马太守,他眼皮也不抬,过了会儿惊讶道:“堂堂杭州太守,竟然来做我的学生?实在是不敢当啊。”

祁誉轻“啧”了声,害怕他这番阴阳怪气又牵扯出什么事故来。

马太守果然是个混迹官场的老油条,不仅不气恼,反倒轻笑两声拱手客气道:“久闻五柳先生学问高深,今日得沐春风,实乃三生有幸啊。”

陶渊明一拳打到棉花上,索性也不与他费口舌,往讲台上一坐摊手道:“我这人啊,最怕被人占便宜,唉,算了,今天不讲课了,就来听听学生们的心声吧。”

“五柳先生教学果然别出心裁,马某人一样受益匪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