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骧:齐衍漓我对你可没兴趣啊

夜间祝英台果然准时前来,祁誉正在诊药处翻译经文,头也没抬道:“在药柜上,秤的旁边,自己拿。”

祝英台拿到药盒在手中看了半天,又望向祁誉,她应该洗完澡不久,里面穿的中衣,外面松松垮垮地披了件外衫,头发还未干透垂在身后和前胸,窗外月光打下显得甚是清冷。

祝英台还没见过如此好看的男子,虽然还没成年,却有招蜂引蝶的资本。

祁誉见她没要走的意思,抬眼问道:“还有什么事?”

祝英台被抓包到,不自在地将眼神移到一边,道:“你真的不是女的吗?”

祁誉搁下笔走过来,拽起她的手就往自己身上带,道:“不信摸摸?”吓得祝英台连连后退:“不了不了,我信你就是了。”

祁誉哼了声走到桌边倒了杯水,眼神往她那里瞟了瞟:“还不走?等着摸我?”

“你小小年纪怎么…怎么这般……”祝英台气急脸色通红,被噎地说不出话来。

祁誉看她这个模样倒也有意思,坐到茶榻上两只手支撑半仰着瞧她,没注意外衫落到榻上露出了里面的中衣,打趣道:“你脸红的样子还挺可爱。”

“登徒子!”祝英台骂了一声背过身子。

祁誉挑眉低头看了看,慢悠悠地扯着外衫穿好,道:“是你占我便宜,怎么被骂的是我?”

祝英台转头气哼哼瞪着祁誉,脸蛋一鼓一鼓的,道:“小小年纪不学好,长大了也是纨袴膏梁!”说罢就要离开。

祁誉忽然想起什么,拽住她的袖子不让她离开:“等会儿,我有些事要问你?”

“你松开我,祁誉!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

祁誉只得松开举起双手,无奈道:“好,我不碰你,这可以问了吧?”

祝英台将信将疑点点头,脸上还是红扑扑的,祁誉心中嘀咕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调戏你呢。

“你俩什么时候准备成亲啊?”

“什么?”

“梁山伯你俩啊?你俩不是两情相悦吗?他学业完成,有了一官半职,不也该去你家提亲了吗?”

“哼,不用你管!”

“唉,我这是为你好,不对,他不会还不知道你是女的吧?”

“……不用你管。”

“行吧,也不该我管,不过我提醒你一句,追求自由的心是好的,不过也会付出一定代价,这次没人和梁山伯去抢,可还有这个吃人的时代和阶级,早做准备最好。”

说罢走到桌前继续自己的翻译工作,留下祝英台一人在原地纠结。过会儿再一抬眼,人已经走了,祁誉起身伸了个懒腰,捧着灯盏吹灭其他灯火,准备回内屋睡觉。

“阿誉,要睡了吗?”

南星过来接过灯盏陪她一起进屋,铺好床后拿起扇子给她扇着凉风,祁誉拉她上床,躲进她的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缓缓闭上眼睛,可半晌还是睡不着。

南星捏捏她的脸,道:“睡不着吗?在我怀里蹭来蹭去的。”

祁誉睁开眼睛,叹气开了口:“南星,我想不明白,好苦恼。”

南星半起身用胳膊支撑着脑袋,给她打着扇,道:“是关于马文才的事情吗?”

祁誉点点头,然后神秘兮兮地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了句:“他那天喝醉了……亲了我。”

南星瞪大眼睛一时不敢相信:“什么时候?!”

“就陶渊明来上课的第一天,课上喝了酒,他非得送我回来,然后在湖边大柳荫下亲我,我当时还以为……以为他喜欢男的。”

南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揉揉她的脑袋,问:“然后呢?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祁誉垂下眼眸,继续道:“然后就……就说去我家提亲,要娶我……我想不明白的是,他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对他的好啊?”

“你自己判断呢?”南星含笑看着她问道。

祁誉从她怀中起身,想了会儿,然后趴在枕头上托脸道:“我觉得不是喜欢我,他娘亲离世的早,他性格又不好接触,咱们去他家时也看到了,他爹爹对他也不是很亲热。可能很久没人对他好了,他贪恋我的善解人意吧。”

南星坐起帮她顺着头发,听到这番话觉得很符合祁誉的心性,从小到大她都比别人早熟,安全感不够就会往最坏的方向打算。

“也有道理,那阿誉你呢?喜不喜欢他?”

祁誉咬着下唇苦恼道:“不知道啊,我就是苦恼这个呢,到底什么是喜欢啊?”

“那我问你几个问题哦,认真回答。”南星趴在她旁边,手指时不时点着胳膊。

祁誉连忙点头,顺势朝她方向凑了凑。

“如果他娶了旁人,你心里是什么感觉?会酸酸的吗?”

“会高兴啊,不过这个人得待他好,他俩要两情相悦,这才能过上幸福生活嘛!”

“额……那这样,他要是吻了别人,还专门给她带了糕点果脯,就是你最喜欢的糖山楂,对了还有熏鱼。不仅这样,还一起逛上元灯会,还为了她跳下悬崖……”

南星说着说着就停住了,看祁誉眼眶渐渐湿润,泪珠就挂在睫毛上欲滴不滴的,嘴翘的早已可以挂油壶了。

南星悄悄凑到她耳边,说道:“是不是觉得心里堵堵的,还酸的不行……阿誉,这叫吃味。”

祁誉靠在她的肩头,脸上还挂着泪珠,道:“为什么我会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