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才兄,我当你的药吧。

祁誉皱眉推脱道:“您在佛寺里求的签,让我再卜卦,这不合规矩。”

“这就是那位神僧的交代!”王卓然喜上眉梢,神秘兮兮继续说道:“他让我再找一位,不论佛道,若是与其解说相中,便是实言!”

祁誉眼看他一步步地进了自己的坑中,装作为难的模样:“要不……您明日再找一位僧人,我也只学了一些皮毛,而且我今天食了荤,怕是不行。”

王卓然十分急切,一把拉住祁誉:“小誉你可不能再推脱,就得是今天呢,他要我找的是转世…反正就是非你不可了!”

祁誉没了办法略点头,挥手让京墨南星去准备,自己腾出一片地方来,焚香净手。

“王大人,我手边没有蓍草,那就用铜钱吧。”祁誉跪坐在地毯上,将龟甲、铜钱静静摆好,闭上了眼睛。

“起卦也需合适的时机,王大人莫要着急。”南星收拾完毕退出了屋来。

南星她俩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吹着夜风,京墨先开了口:

“你觉得可信吗?”

“什么可信?”

“那个僧人呗。”

“我也不知道,不过看王大人说得煞有介事,可能是真的呢。”

“带一个人离开……不会是要取人性命吧。”

“噫,佛门清净地岂能谈论杀生,教唆杀人诶,那不是破戒了嘛。”

“也是,唉……不知会占到什么。”

“阿誉在这方面是有灵通的,肯定能替王大人解忧的。”

“希望吧。”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王卓然从独寻居走出来匆匆离去,脸上也看不出悲喜。

二人进屋收拾时看见地上的龟甲铜钱都已收好,祁誉坐在桌前闭眼养神,他俩明白卦象不可多问,默默收拾着。

南星怕她此番占卜费神,提前煮好一碗安神汤,交代她喝下早些休息。

祁誉点头应下,见他俩走后,将竹签放在灯盏上点燃,盯着火苗看其燃烬,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

这厢马统也刚伺候得自家少爷就寝,熄灯后觉得今日换屋睡觉,怕马文才不习惯睡得不舒服,便在书架上寻得香料盒子,往香炉中添了半勺,悄悄退出房间。

马文才迷迷糊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一缕一缕缠绕着自己,好像是祁誉身上的味道。

“文才兄?”

听到声音马文才被惊醒,竟然真的是祁誉。借着月光看过去,祁誉穿着自己的校服外衫坐在床边,眨着眼睛看向自己。

“阿誉你怎么来了?”马文才看屋内黑漆漆的,担心她夜晚如何前来,起身想要去点灯盏,被祁誉一把推回床上。

“你怎么睡在这里了啊?不回独寻居了吗?”祁誉凑近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马文才不知如何作答,心虚地看向其他方向:“我怕你不方便。”

没想到腰上一紧,祁誉竟扑在自己怀中环抱着腰,颇有撒娇的意味:“我一个人睡在独寻居,好黑,睡不着。”

马文才一时不知如何反应,结结巴巴回道:“我…去点灯,送你回去。”祁誉在怀中摇了摇头,然后倾身贴得更近一步。

马文才浑身僵硬,鼻尖萦绕的全是祁誉身上的香味,手僵停在半空中。只见祁誉慢慢退出怀抱,抽开衣服的系带脱了下来,里面竟是那条睡裙!

“我能睡在这里吗?”女孩眼神干净澄澈,声音清亮,却如蛊一般让人沉沦。

马文才喉结上下动了动,清俊的脸染上一抹绯红:“阿誉…我好像病了……”

“那你怎么不吃药啊?”祁誉偏头笑着问他。

下一刻祁誉被扑倒在床,墨丝散落在床铺上,马文才呼吸急促,痴迷地注视着祁誉,继而吻上了祁誉的额头,然后是鼻尖,目光昭昭地注视着那张樱唇。

“阿誉你救救我吧。”

没等祁誉答应,马文才便侵略性地吻了上去,却不得方法,只在唇上一遍遍地轻碾过,吮吸着。

骨节分明的手抚上了祁誉的腰身,祁誉轻笑着躲着他的手:“痒,别……”

银铃般的笑声勾着自己的心,马文才只觉血液往一处地方去,心中千万遍的骂自己,圣贤书读到了狗肚子里,怎么可以对祁誉起这般心思。

马文才虽没经历过男女之事,可也听某些同窗谈论起过那档子事,清楚大概,这事,该是洞房花烛之时……

祁誉眸光澄澈,看着马文才纠结的模样轻笑出声,伸出胳膊揽上他的脖子,借力起身轻轻一吻,笑着说道:“文才兄,我当你的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