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才兄,我当你的药吧。

马文才回过神来,浅笑道:“好,我们一起。”

若像往常球场上这么多人,一定是他俩各带一队,可今日马文才却发起了脾气。

众学生看到祁誉纷纷打起招呼,呼喊着一起踢球,说着就要伸手揽上祁誉的肩膀,马文才刚取到球跑到球场,就看见钟踪的手伸向祁誉。

“不准碰她!”马文才一脚将球踢了过去,正中钟踪胳膊上。

祁誉还没反应过来,钟踪就握住自己的胳膊哎哟起来,两道浓眉紧紧皱起。

祁誉刚想去查看反被马文才护在身后,见他冲一众学生厉声道:“你们谁敢碰她就砍了你们的手!”

众学子惧于他的威慑,明白自从祁神医出了事,马文才就把她护得异常严实,只能收拾收拾离开了球场。

这样反倒没了意思,祁誉坐在场边无聊地揪着地上的野草。马文才拿着球满脸欢喜叫她踢球,祁誉面无表情摇头道:“算了,改天吧。”

起身走了两步,始终觉得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马文才一脸委屈,不解地跟在身后,祁誉这一停直接撞到了他的胸膛上。

“啊-”祁誉揉着鼻子吃痛。

马文才顿时手忙脚乱起来,藤球都丢在一旁不管,看着祁誉眼眶泛起泪花,可也不知道如何哄人:“阿誉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会停下来,还疼吗?”

祁誉一拳杵到他的胸膛上,埋怨道:“怎么这么硬啊!”

马文才看她鼻子微微发红,伸手用自己最轻的力气揉抚,另一只手抓住祁誉的左手使劲儿往自己胸前又打了几下,问道:“这样消气了没?没消气就多打几下?”

祁誉有些惊异于他的反应,往常不该是和自己互怼吗?如今嘴上便宜也不占,还让自己多打他,马文才不会是中邪了吧?

“我手还疼呢。”祁誉收回手悻悻说道。谁知马文才抓着她的手腕,轻轻揉了揉,问道:“这样呢?要不我吹吹?”

祁誉满眼惊恐收回了手,心中大叫不妙:马文才升级了!普通的斗嘴已经满足不了他的胜负欲,如今是要走膈应人的路线了。

“我医舍还有事,先回去了。”祁誉匆匆离开球场,背影甚是狼狈。

南星看祁誉跟见了鬼一般逃回宿舍,还以为被大鹅撵了,问:“怎么了这是?不是踢球去了吗?我等会儿还要给你们送水去呢。”

祁誉拍着心口喘着气,一边摆手一边说道:“不了,我还是再等等吧,等胳膊好了再去。”

“真是奇了,不让你去说出一大堆道理来,这让你去了反而又回来了。”南星一边给锦鲤换水一边说道。

祁誉不好意思地踢踢台阶上的砖,小声道:“怕输。”

晚间刚吃过饭,祁誉坐在内屋书桌前写着什么,忽听南星在外说道:“阿誉,王大人来了。”

祁誉立马停笔,将刚书写的纸张叠好压在花盆底下,又找了一篇习字置于桌上,也未洗手便迎了出去。

“小誉啊,这么晚还没睡呢,是我打扰了。”王卓然坐到内屋茶榻上问道。

祁誉瞧他穿戴竟像是刚从外面回来,心里盘算着难道事情没成?笑着回复道:“好久没影描了,就想着睡前写一篇。”

王卓然听到这话欣慰地点点头,接过南星递来的茶盏。

“别放茶叶,要不该睡不着了。”祁誉提醒道。南星笑着回复:“知道,这是酸枣仁汤,冰镇过的,解暑又安神。”

王卓然翘起小拇指呷了一口,未尝过这般滋味,细细品味后冲南星夸赞道:“还是那么心细。”

祁誉眉角跳了一下,看了他一眼,问道:“王大人晚上来有何事?”

王卓然放下茶盏开了口:“我这不早上去寺庙上香,想着给太后娘娘祈福,顺便给你求个平安,可……”

说到这里看了刚进来的京墨一眼,从袖中掏出来个竹签递过去,开口说道:“我求得了这个。”

祁誉心中有些忐忑,伸手摸到边角渐渐放松下来,拿起装模作样一看:“哦?上上签,好意头啊。”

“看下面,我就是烦恼这个呢!”王卓然皱起了眉头,有些急切。

祁誉摸了摸竹签上的毛刺,念道:“莫言下岭便无难,赚得行人空喜欢。”眸色暗了暗便不再言语。

王卓然忽然神秘兮兮起来,小声道:“你瞧瞧这签文,甚是少见呐!要么说是碰上有缘人了呢,我正疑惑这签意何解,下山就碰到个云游和尚来此挂搭,一眼就看出我的谜团。”

祁誉把签在指尖转了起来,憋住了笑,淡淡道:“你什么心情都写在脸上,能看不出来吗?”

“可不敢胡说,这位师傅可厉害的很,说等我离开杭城时见到的第一位有缘人,要带其一块离开,方可解。”王卓然说得煞有介事。

祁誉轻笑两声,道:“呵,倒是有点意思。那若是遇上个孩子,把你们当成拐卖人口的怎么办?”随即笑着冲他眨眨眼,将签递了回去。

王卓然见她还有心思开玩笑,无奈地摇摇头,道:“唉,我这一心想给你祈福,你啊,就记得笑话我了。”

祁誉看他愁眉苦脸,立马端正道:“那王大人是想让我帮什么忙啊?”

王卓然眼前一亮:“我啊,是想让你帮我卜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