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神医啊,就是年纪还小着,还没那方面的心思呢,您可不能动不动发脾气,吓着她了怎么办?您得多哄多宠着,烈女怕缠郎!等她再过一两年,年纪到了春心萌动,到时候醒悟过来,您二位一成亲,和和美美啊!”
马文才心中又热又痒,眼前浮现出祁誉的模样,紧攥着书本一角,可心中还是直打鼓,始终不敢确定她的心意。
忽然眼眸一利:“此事不准传出去!”
马统听这语气来回掂量,约摸着是指他俩同睡一塌的事情,到底是少爷,关乎着姑娘家的名声,万万不可传出去。弯腰垂首道了声:“是,小的谨记。”然后退出了屋。
马文才放松地靠在椅子上,脑海中都是祁誉的模样,初见时骑在马上的张扬,喝鱼汤时的乖巧,箭靶场蹴鞠场上的潇洒,立在讲台上的稳重,站在雪地中的惊艳,元宵节提灯的娇憨,还有安睡在身旁的娴静……
一幕幕闪过,心跳得厉害,修长白净的手指虚虚揪住心口衣料,企图按下那阵骚动,不料早已丢盔卸甲,望着窗外的月亮,喃喃道:“你睡得好吗?”
本是要在家多待两日,可一入梦境全是祁誉的身影,马文才思念地发狂,终究趁着天未亮骑马回了书院。
到了医舍刚巧京墨刚起,看见马文才先是一愣,问道:“不是说过两天再回吗?”
马文才手中紧攥着鞭子,略停顿会儿,道:“在家无聊,不如早点回来。”
京墨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把铜盆中的水往地上一泼,说道:“吃饭没?要不等会儿咱们一块吃?”
马文才摇摇头:“不了,我等阿誉起床再吃。”
“行,那我先去做饭,你去补个觉。”说罢往侧院方向走去。
马文才抬脚进了独寻居,隔屏风望着内屋,隐隐约约透过去却什么也看不清楚,心中痒痒的,想亲眼看到她,最终还是没忍住轻手轻脚地走进内屋。
祁誉侧身睡得香甜,自从天热起来就没好好盖被子,总是半夜蹬被。
马文才在医舍时,夜晚睡觉她还穿着亵衣亵裤、裹着束胸,可他不在便只穿着一条素白丝绸罩纱吊带睡裙,既宽松又凉爽。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段光滑白皙的后背和嫩藕般的手臂,马文才没想到会是这般场景,眼神震了震,愣在原地。
祁誉不知怎得慵懒翻过身来,正对着马文才的方向,墨发随意地散在后背、锁骨、肩膀上,平领口有些低,甚至可以隐隐看到半片雪白。
马文才从未见过祁誉这般模样,娇憨中带着些媚态,喉结忍不住上下动了动,硬把眼神挪开了。
一双玉足细嫩小巧,略有些圆润,脚趾如同珍珠一般,顺着纤细脚腕往上看,纤纤玉腿赛雪欺霜,随着动作睡裙逐渐往上堆起,马文才回过神,连忙扯过被子将她双腿严实包住。
可顾得了下没顾得了上,随着呼吸起伏眼神逐渐注意到了那片柔软,布料轻薄……
祁誉此刻睡得香甜安稳,根本不知春光泄露,幸好马文才还算是个正人君子,用被子将她严实裹好,甚至没敢再看祁誉的脸庞,匆匆出了屋门。
马统刚栓好马,见到自家少爷脚步匆匆,连忙赶上去问道:“少爷怎么没去补个觉?这一大早赶回来多累了。”
马文才稳稳心神,沉闷道:“去找王卓然。”
王卓然这厢长队整装要去寺庙,见马文才匆匆赶来,面带笑意掏出巾帕道:“马贤侄,一大早怎么满头大汗,我这正要去祈福,不如一起?”
马文才先端正施了一礼,接过巾帕也没用,开了口:“王叔叔,我所住的宿舍被烧毁您也知道,如今住在医舍中……多有不便,您能不能与山长商议一下,给我另寻个住处。”
王卓然乍一听还以为他俩闹了别扭,赶忙问他:“怎么?小誉你俩闹别扭了?嗨,这住一起哪有不争吵的,她一个…额,年纪小,你多让着她点儿……”
马文才连忙解释:“不不,我和阿誉没闹别扭,就是……您也去过医舍,独寻居地方太小,住俩人是拥挤了些。阿誉很好,若是争吵…那也是我的错。”
王卓然细看起他的表情,心中倒有六七分明了,转而一笑点头道:“好孩子,是个正人君子,我过段时间也要离开了,等我走后你可住这里,这事我去和王世玉说。”然后朝偏屋一指:“那儿还空着,你可先搬来。”
王卓然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越看越觉得这小伙子好,和祁誉正配。
“多谢王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