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问她呗。”

“你告诉我有那么难吗?”

“是挺难的。”

祁誉早起睡醒后,南星帮着穿好衣服洗漱完毕,走出内屋看到马统在收拾行李,过去问道:“文才兄要去哪儿?”

马统听是祁誉,嘿嘿一笑:“老爷担心少爷身体,让少爷回家一趟。”

祁誉“噢”了一声坐到了桌边吃起早餐,接着问:“什么时候出发?什么时候回来?”

马统把包袱简单打包提起让祁誉看,笑道:“就这么少行李,顶多三天就回来了。”

“那书院课程怎么办?耽误三天吗?”祁誉端起奶碗轻轻吹着。

“您不知道,这要来新先生了,放了五天假,不然少爷怎么肯耽误学业呢。”马统提着行李往外走去。

祁誉蹙眉“啧”了一声,低头看看自己还在养伤的手臂,忽然轻笑起来。京墨捧着切好的药进到屋来,看祁誉乐呵呵的,问道:“傻笑啥呢?”

“陶渊明要来书院当先生了,墨哥,你说咱们要不要请他来医舍吃顿饭,好好谢谢他。”祁誉探头问道。

京墨点头,端着药框走到药柜前,道:“请吃饭是小事,谢礼可得好好琢磨琢磨,像他那种文人,可不收俗物。”

祁誉走过去帮他分拣药材,想了想说道:“我早就想好了,你记不记得前年进献给太后娘娘的千手观音,这类菊花品种可不好培育,我还留了些种子,这个当做谢礼如何?”

京墨拍走她的手,点下头:“也可,不算是轻礼。”

“只谢陶渊明?不谢谢马文才?”京墨挑眉问道。

祁誉一拍桌子:“当然要谢!就是还没想好谢他什么。”

正说着马文才持书迈进独寻居,今日穿的是常服,玄色极衬他。

“阿誉,我下午要回趟家去……”

“我知道,你们要等先生来就放假了嘛,我问过马统的。”祁誉走到桌边继续吃着早饭,马文才把书放在诊药处桌上,以前祁誉在此开方子,如今竟成了他的书桌。

走到大堂坐到祁誉的对面,给她盛了碗薏仁粥递过去,道:“明日咱们一起去醉仙楼。”

祁誉想起那日马文才给自己喂粥的场景,不由得心头一暖:“文才兄还记得这个呢,行啊,不过是我请你,多谢你救了我……诶,不准不接受啊。”

马文才轻笑两声,看向祁誉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宠溺:“都行,那我明天来接你。”

祁誉吃罢饭擦擦嘴角摇头道:“不用不用,你要是来估计又是赶大早上,不安全也睡不好,我自己去就好。”

京墨越看马文才越不对劲儿,端着药筐走了过来,一边分拣一边说道:“你胳膊还没好怎么骑马?”然后冲马文才道:“别担心了,明日我送她。”

马文才瞥了一眼菜色,拿起另一双筷子尝了口,道:“不像你的手艺。”

京墨对着阳光挑出几片药,道:“王大人带来的厨子做的,说是要给阿誉好好儿补身体。”

马文才又尝了口,直摇头:“手艺不如你。”

祁誉在一旁也附和起来:“确实,文才兄说的对。”

京墨看这俩人相似的小表情,“哼”了声带着得意的笑迈出独寻居,传来了悠悠的声音:“就不能让我偷两天懒?”

吃罢饭祁誉去送马文才回家,南星刚去后山溜完白告,去侧院拿了根黄瓜在泉水边洗了洗,见医舍中只有京墨,一边啃一边问:“人呢?还没起呢?”

“去送马文才了。”京墨在廊下切药,头也没抬回道。

南星忽然神秘兮兮凑到他身边,蹲下说道:“你觉不觉得…马文才最近有点不对劲儿?”

京墨停下手上动作,伸手拿过黄瓜,掰成两截,把南星吃过的那头递给她,自己咬了另一截,边嚼边点头:“还真有点儿,具体哪儿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很怪。”

南星往他旁边又靠近了些,白告见状也跑了过去,南星把狗头往旁边一推,悄悄说道:“他看阿誉的那个眼神,我跟你说,都拉丝了……”

“什么啊还拉丝,你以为拔丝地瓜呢!”

“跟拔丝地瓜一个甜度!”

还没说完听到大门一响,二人立马噤声,各干各的事了。

白告见是祁誉,开心地跑着扑过来,祁誉叫了声“好宝贝儿”把它抱在怀中,蹭了两下便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