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你说怎么办嘛,墨哥他还是不理我。”祁誉唉声叹气道。

南星放下手中的衣物,走过去试试水温,又往浴桶中添了两瓢热水,道:“他不是在跟你置气,是在跟自己置气,埋怨自己没把你照顾好。”

“可这是我的错,是我自己不该一个人摸黑进树林的……唉……”

南星将手边衣物叠好放进柜中,拍拍桶边道:“快出来吧,等会儿水凉了可要感冒的。”然后去架子上取浴巾给她擦身子,涂润泽肌肤的玉膏。

马文才本是在上课,可中午走得匆忙忘了本书,加上给马统放了假,只能下课间隙自己跑回医舍去取。

到了医舍发现院中无人,连白告也不在,着急取书便往屋内走去。到了门口见独寻居屋门紧闭,心中起疑:往日白天都是打开的,阿誉不是最怕闷热吗?

正要推门进入却发现门闩上了,零星听得几句低语,寻着声音走向内屋窗户的方向,听到了祁誉南星她们俩的谈话。

“这么勒着疼不疼?”

“刚来书院那会儿还没感觉,现在总觉得闷得慌,晚上睡觉时也不舒服。”

“诶别揉,哪儿有个女孩儿家的样子。再说晚上又不见旁人,去了便是,怎么还束着?”

“文才兄就住在外面,我怕他发现了不好解释。”

马文才听得自己的名字,立马紧张起来,毕竟听墙角不是大丈夫所为,正要离去,却听得南星说道:

“书院什么时候修好宿舍啊?这要等到什么何时,十四五的年纪正是发育的时候,这么勒着不长了怎么办?”

“啊…轻点儿南星,疼……再松一些……”

马文才好像明白了她们说的是什么,登时红了脸,一股热血冲上脑袋,立也不是,走也不是,心中更是慌乱得紧。

这将南星帮祁誉穿好衣服,走到窗户边打开窗透气,马文才立马闪过一边,趁南星收拾洗澡水的空当悄悄拿了书,隔着屏风隐隐看到祁誉的身影,疾步离开了医舍。

都快到了吃晚饭的时候,马文才还是没有回来,马统也不在医舍,祁誉想让京墨帮着去找找,可是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

京墨瞧她在屋里急得来回踱步,时不时往外面眺望,有点儿动静就马上起身,大概猜到她的心思,抬腿出了医舍。

寻了大半个书院,终于在蹴鞠场边见到了马文才,他正一个人坐在场边发呆。

“诶,回去吃饭了。”

马文才回头一瞧是他,丢了手中的草,又转过头去,也不起身。

京墨心想:真是越来越摸不透这些小孩儿的心思了。随即坐到了旁边,一阵晚风吹过,怪舒服的。

“你最近有点异常。”京墨往草地上一躺说道。

马文才也不看他,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问道:“哪儿异常?”

“老躲着阿誉。”

“你不也躲着她。”

京墨白了他一眼,鲤鱼打挺起身,拍拍身上的土道:“爱吃不吃,我回去了。”

马文才起身跟了上去,道:“阿誉想和你道歉,她知错了。”

京墨听到此话停住了脚步,垂首想了一会儿,笑道:“我知道,我没生她的气。真要谢谢你,那天如果没有你,阿誉她……”京墨的眼神中除了感激还带了一丝审视。

马文才挑眉耸了耸肩,笑道:“客气什么,她也救过我……就算再选一次,我也会跳下去。”

京墨收起眼神皱了皱眉,又抬眸打量了他两眼,心头沉重了许多。

俩人头一次肩并肩的走在一块,聊得还挺投机。

“你知道阿誉的家在哪儿吗?”

“问这个干嘛?”

“就是问问。”

“哦。”

“到底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