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结论:马文才不行

三人连忙去诊药处拿了药膏药箱,本来担心祁誉晚上看不清楚不让她去,但在祁誉一再坚持下,京墨多提了两盏灯,三人加速往宿舍方向赶去。

越走祁誉越觉得熟悉,心中陡然升出一个不好的念头,顺着火光方向看到那颗熟悉的树,祁誉仿佛被人从头到脚被泼了一盆凉水,药箱一丢甩开南星的手就往大火里冲。

京墨眼疾手快拦腰抱住她,厉声喊道:“阿誉你不要命了!”

“文才兄在里面,放开我,你放开我!”祁誉喊着喊着眼泪就涌了出来,几次挣脱不了,冲周围围观的学生哭喊着:“救火啊!救他!救他啊……”

学生们接连打水帮忙,火势渐渐小了下来,祁誉满脸泪水,拎起水桶和学生们一起灭火。

祁誉望着空洞洞的宿舍,废墟中毫无生气,只有时不时断裂的木头声和涌入鼻孔的火油味。

祁誉一步步走近宿舍,京墨放下水桶急忙上前拦住:“阿誉不行!都烧成这样了…马文才他……”

“不可能!文才兄说好明天和我一起踢球的,我去叫他出来。”祁誉不顾阻拦一个劲儿地就要往宿舍里冲。

“阿誉。”

祁誉以为自己幻听了,慢慢转身看到马文才的身影,终于忍不住眼泪一下涌了出来,直接扑到他的怀中。

马文才看到她黑一道白一道的脸,先是有些想笑,可她哭的伤心,便伸出手安抚着:“我没事,本来我是在宿舍里的,可听到屋外有动静就跑出来了,跟着人影追了会儿,看见火光立马赶回来救火。”

京墨听到这话,不由皱起眉来,悄悄退出了人群。

祁誉抽噎着直起身来,马文才用袖子帮她擦着脸,看她眼泪还是止不住,安慰道:“不信你摸摸,一根头发都不少。”

祁誉抬手擦着眼泪,哽咽着问:“还……还有别的学生受伤吗?”

马文才见她止住了哭,心稍微放了下来,道:“没有,只有我的宿舍起火,旁边的学生早就出来了。”

正说着马统和京墨气冲冲地揪着一个人往这边走来,马统边走边喊:“少爷,纵火的人抓到了!”

众学子围上去一看,竟是王蓝田。

“不是我,你凭什么说是我!”王蓝田还在地上挣扎着。

看他还在嘴硬,京墨上去给了他一脚:“抓你个现行还敢抵赖,身上那么重的火油味不是你是谁!前几天我就感觉医舍周围有人鬼鬼祟祟,看来就是你!”

山长迟迟赶来,看见被烧的宿舍也是吓了一跳,见无人受伤,心中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听清原委后,既心疼屋子,又不知道该怎么和马太守交代,再加上考核官要来,这不是找事嘛!

指着王蓝田厉声道:“报官!先将这个纵火犯关进柴房里看管好!”

京墨用粗绳熟练地将他捆好,亲自押送他去了柴房。

回医舍的路上,祁誉忍不住埋怨道:“若是上次就报官,也不至于出这种事!”

马文才看她腰带散着,头发也是乱糟糟,脸上黑白相间,走路跌跌撞撞的,和平时那个矜贵模样大相径庭。

他心中明白祁誉不管不顾往大火里冲,在众人面前这般模样,都是为了自己,像往常一般牵住她的手,在前面慢慢引领着她:“小心点儿。”

南星在后面本想开口制止,又回想起今日的场面,觉得这堆小鸳鸯刚经历生死,与曾经确实不一样,是自己看轻了这份感情,便没有打扰默默跟在后面。

祁誉洗了把脸,从柜子里找出被子枕头,熟练铺好,道:“文才兄,今晚先将就睡我这里,大晚上的也别让马统去宿舍里找幸存物品了,不安全。”

马文才弯腰帮她铺着被子,眼眸盯着她道:“你知道不安全,为什么还要往里冲?”

祁誉咬着下唇,眼神躲避着他,心虚得很,眼神里藏满了落寞:“我…我那是太急了,现在想想不该去的。我就是……怕你出事。”

马文才忍不住想要靠近她,凑到她的面前眼神缠了上去,觉得自己对她愈发有些不一样的情愫,坚定说道:“祁誉,我这辈子最不后悔的,就是交你这个朋友。”

祁誉眼神和他碰撞上,重重点头,含笑说道:“我也是。”

此刻偷听的南星满脸不理解:啊???这还朋友呢???马文才你是眼睛有问题还是心理有问题???

最后得出结论:马文才不行。接着安心回观崇居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