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少爷喜欢谁还用追?

待完工已到申时三刻,打磨起来废了不少功夫。祁誉掸了掸身上屑碎,用水细细擦拭后收到荷包中。活动活动手腕才觉出腹中空空,出门向南星要饭吃。

南星忙去小灶给她热饭,京墨进屋默默收拾着屋子,觉得气氛尴尬,说道:“马文才来过两回,见你没出屋就走了。”

祁誉撩着腰间荷包上的穗子,问道:“今天二十七了吧?”

京墨点点头:“是啊,转眼就到三十了。”

祁誉勾起嘴角冲他道:“除夕那晚要一起热闹热闹!好不好墨哥?”

京墨一时呆愣在原地,听到祁誉的问话,脸上表情又哭又笑,忍不住扯起嘴角,眼眶中泪水又要溢出来,压着嗓音说:“好……好啊。”

祁誉蹦跶着出了内屋,留京墨一个人在屋内,抬起胳膊用衣袖沾了沾眼角。

祁誉吃完饭回屋拿起斗篷就要出门,南星见天色不早便道:“都这个点儿了还要去哪儿?”

祁誉系好斗篷的带子提了个灯笼,道:“昨日谢姐姐派人送来了年礼,趁明日她走之前去拜谢一下呀。”

南星扯扯她的衣袖:“哪儿有空着手去谢人的道理?你是不是去找马文才?”

祁誉见被戳穿面上红了起来,低头道:“我顺便去的,见完谢姐姐顺路去宿舍找他。”

南星挑了些回礼,跟在她身后打趣道:“怎么一天不见都不行?走吧,我陪你一道去,送你到宿舍就回来,这样也能放心。”

送完谢礼后,南星送祁誉到马文才宿舍,又交代道:“早日回来,莫待太久。”

祁誉点点头:“我就是跟他说一声明日还要忙一天,让他别等我。”

南星笑着戳戳她的脸蛋:“让他等着又怎样?你现在也学会偏心人了。”

祁誉皱皱鼻子,张口轻轻咬了下她的手指,南星无奈地摇摇头,接过灯笼回了医舍。

祁誉也是来宿舍来习惯了,直接掀帘进去,见大堂无人便往内屋走,入眼便是冒着热气的浴桶,再看床边站着一个正在穿上衣的男人。

祁誉忽然愣住,见他背着身子好像在系衣带,立马捂眼转身。

“让你烧个茶水怎么这么久?”马文才转身去取衣架上的长衫,谁知不是马统,看背影试探性问道:“阿誉?”

祁誉深感尴尬连忙道歉:“文才兄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我来宿舍习惯了,不知道你在洗澡……我什么都没看到啊!”

马文才轻笑一声穿好外衫走过来,拍怕她的肩膀道:“就是看到了又如何,我又不是个姑娘,还要你负责不成?”

祁誉尴尬转身,心道:你不是我是啊!脸上还要扯出微笑:“哈哈,是啊。我这不是怕唐突了你吗?”说着随他走到桌前坐下。

“怎么这会儿过来找我?”马文才倒了杯茶塞进她手中,让她暖手用。

“我听墨哥说你来找我,我今明两天确实会忙些,所以来与你说一声。”

这时马统打帘进了门来,见祁誉在屋欣喜道:“祁神医您来了!”说着忙过来给祁誉添茶:“这壶中水不热了,给您换这个。”

祁誉低头瞧见他的胖手,问道:“前几日给你的冻疮膏可有效?”

给两人添茶后,马统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可太好用了,我用了两晚手上便不痒了,祁神医您的医术真是这个!您的善心也是这个!”

祁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都是医者本分,不要这样说。”

马文才瞪他一眼:“烧个茶水去这么久?”

马统赶忙放下茶壶:“都是祝英台那个书童闹得,跟小的抢灶火用,要不早就让少爷和祁神医喝上热茶了。”

祁誉一听怕勾起马文才怒火,连忙劝说道:“祝英台年纪小,文才兄咱们让着她点儿,马统你去收拾屋子吧。”

马文才冷哼一声道:“年纪小?她岁数好像比你还大,娇生惯养的脾气不小。”

“文才兄不也说过我娇气吗?”祁誉盯着他滴水的发丝瞧看。

“她如何能与你相提并论。”

祁誉无奈地笑了笑,心道:等你追她的时候就真香吧。然后勾起一缕他的发丝,问:“你怎么又不擦头发,水滴到脖领里不难受吗?”

马文才低头看了看,起身去架子上取了干巾帕,胡乱把头发擦了几下。

祁誉的强迫症被他逼了出来,提醒道:“你别硬扯,下手轻点儿。”马文才把巾帕递过来,下巴一挑:“喏,你来帮我擦。”

祁誉一把拍开,悠闲地抱起胳膊靠在长椅软垫上:“我累了一天,刚来就使唤我。”

马文才早就注意到她指尖有不少伤痕,心中似是想明白一些事,也不多言,坐在凳子上学着祁誉之前给自己擦头发的样子,一点点擦干。

“文才兄,明日我还要忙,等后天再来找你。”祁誉捡着桌上的冬枣咬了口。

马文才背着身子应道:“好。”这时马统端来了一个果盘:“祁神医,冬天吃梨好,润肺,您尝尝。”

祁誉道了声谢,拿着签子一边吃一边看他擦发。

马文才因嫌麻烦便把外衫脱下,加之屋中炉火旺也暖和,只穿着亵衣,发丝上的水滴滴落到衣服上渐渐湿透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