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誉靠在书桌旁用食指敲着桌面,道:“那你打乱,我闭上眼也能把它复原。”

马文才面上将信将疑,打乱后递给她,祁誉认真记住六个面后,用巾帕围住了双眼,凭着记忆力和手感很快将其复原了回来。

“祁神医你可太厉害了,闭着眼睛也能做到。”马统禁不住感叹道。

祁誉摘下巾帕,看马文才面上惊讶中带着些许失落,忙揽过他的肩膀,道:“这个很简单,有窍门的我教你。”说着一步步教起门窍来。

俩人这一教就到了中午,直到马统来唤二人吃饭才停,马文才学什么东西都快,也不像祁誉那般三分钟热度。

“走吧文才兄,去食堂吃饭,顺便到外面活动活动,回来再玩儿。”祁誉拍拍他的肩膀道。

二人穿戴厚实去了食堂,一路上兴奋地交流起玩具经验。

到了食堂,马统撩开帘子方便二位进去,祁誉习惯性说了声“谢谢”。

马统更加不好意思了:“您别客气,是小的应当做的。”祁誉只笑笑也不回话,抬脚进了食堂。

因着昨日在酒楼吃的太好,食堂的饭衬得有些无味,祁誉简单吃了几口便作罢。

马文才看她饭菜只动了上面一层,便问道:“怎么?没胃口?”

祁誉端起碗喝了口热汤,小声道:“黄鹤楼的美食把我的舌头养刁了。”

马文才把盘中肉饼夹给她:“好歹吃点,这个味道还不错。”祁誉不好推辞就着汤吃了半个,又不忍浪费粮食,埋头把饭吃完。

吃罢饭二人慢悠悠往医舍走去。

“饭后走一走能活九十九啊。”祁誉口中哈着冷气说道。

马文才轻笑出声:“小小年纪怎么说话如此老成,况且中午你就吃那么点儿,走回去估计就该饿了。”

马统在旁边问道:“祁神医你喝鱼汤吗?我看食堂那有鱼,买两条给您炖豆腐鱼汤。”

祁誉摇头道:“大冷天的别费事了,收拾鱼也够冻手的。”

马统笑着回应:“您别客气,我看那鱼都是收拾好的,回来简单炖煮一下就成。”

祁誉还想开口拒绝,被马文才打断:“在灶火旁能有多冷,瞎担心。”然后转头冲着马统挥手:“快去快回。”

马统得了令,屁颠屁颠跑去食堂,祁誉看着那个圆滚滚的背影渐渐跑远,只好作罢。

俩人肩并肩往医舍方向走去,祁誉嘴上埋怨道:“你还说呢,说好的陪我下棋来着,玩了一上午也没碰棋盘。”

马文才帮她把斗篷扯了扯:“那玩具太有意思了…对了你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想想啊……下次一定!”

祁誉笑着瞪了他一眼:“好的不学学这个。”

俩人说笑着继续走,远远瞧见有三四个人站在医舍门口。

祁誉走过去,上前一步拱手问道:“几位同学是来求诊问药的吗?”

站在后面的那位先开了口:“是我啊祁神医,前夜来医舍请你为我兄长诊病的单昂,我兄长如今身体痊愈,特意来感谢你的。”

祁誉抬头瞧了瞧,再看后面书童手中拎的大包小包,这才认了出来,摆手笑答:“医者本分,不必如此客气。”

然后打开医舍大门作了一个“请”的手势:“不嫌弃的话进来坐坐。”

单骧单昂同施一礼,然后互相谦让进了医舍。

祁誉本在前面引路,忽然转头看到马文才臭着一张脸走在后面,过去拉着他的胳膊往独寻居走:“文才兄快点儿,外面多冷啊。”

四人进到屋来,祁誉给两位让座后去内屋脱下斗篷,又提着马文才的茶壶出来:“我不爱饮茶,平日医舍里只有白水,幸好文才兄今日带的有好茶叶。”

说着冲马文才眨了一下眼睛,马文才不在意地冷哼一声:“反正茶叶也是你送的——普洱。”

祁誉抬头笑道:“那刚好就是咱俩的心意咯。”

祁誉见单家兄弟都有书童帮忙拿着斗篷,顺手把桌上的书递给马文才,然后指指内屋:“把斗篷放内屋吧,和我的挂在一起。”

马文才点头默契地接过书本,走去内屋。

单骧握着茶杯,眉宇间透着一丝幽怨,问道:“祁神医和马贤弟很是相熟?”

祁誉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回道:“是啊,我来书院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就是文才兄。”

单骧面上有些失落,仍强颜欢笑道:“二位的情谊真让人羡慕。”

这时马文才从内屋走出来,手中还捧着一个小瓷缸,道:“缸里的鱼都快翻肚了。”

祁誉拍了一下脑袋:“哎呀我忘给它换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