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盯着她的手看得起劲儿,眼神逐渐往下,笑道:“还有你的脚也不大,白白嫩嫩生的跟个姑娘似的。”
祁誉面上微红佯怒道:“文才兄要再胡说羞辱我……我就走了!”
马文才自觉说话失了分寸,急忙拉住她:“我再也不说了,别走别走,等会儿菜就上来了。”
祁誉瞪了他一眼,怕他发现自己是个女的,想半天也没想出来怎么转移话题,只好低头扣着杯上的刻纹。
马文才推了推她的胳膊,指着窗外说道:“今天的鱼都是从那边的湖中钓出来的,新鲜的很,你爱食酸,有道醋鱼你肯定喜欢。”
祁誉顺着马文才说的方向望去,一架古石桥横在堤上,岸旁的柳树只剩光秃秃的枝条,远处有座孤山耸立着。
祁誉不知不觉走到窗边,回头惊喜地冲他说道:“要是下雪了这里会更好看。”
马文才放下茶杯浅笑道:“我更喜欢这里夏日的景色,湖中开满清荷,这一片也凉爽。”
看祁誉身上衣物单薄,招手道:“窗边冷快回来。”
祁誉几步走回来,有些失望地问道:“今年杭城还未下雪呢,不会不下了吧?”
马文才将杯中残水倒掉,又给她倒了杯新茶,推过去道:“会下雪的,还不是时候。”
祁誉面上有了笑意:“那等夏日到来,还能来这儿买点莲蓬吃呢!”
马文才瞧她模样乖巧的紧,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行。”
忽然一声吆喝,门帘被掀开,一排店小二端着各式菜样进了屋中,有序摆好后又安静地退了出去。
马统本要一样一样进行介绍,马文才瞧着祁誉饿的眼冒绿光,挥手打发他出去:“下去吧,这不需要你伺候。”
马统静悄悄退了出去,再看祁誉已经开始动筷大快朵颐。
马文才瞧她吃的尽兴,挑眉问道:“味道如何?”
祁誉夹起一个小笼包正往嘴中送。
“嘶!”
祁誉被内里汤汁烫到,捂着嘴放下筷子立马找水喝,谁知又被茶杯中的热水烫了一回,烫得泪花在眼眶中打转。
马文才急忙端起自己杯中半凉的茶水,又吹了几口递过去:“啧,急什么?别咽下去,含着会儿,等热了再吐出来。”
说着递上另一个空杯让祁誉吐水用。
待祁誉稍微缓过来后,马文才悠悠开口道:“让本少爷伺候人,也就你了,祁誉。”说着拿出锦帕给她擦掉唇边的水痕。
祁誉一把夺过来,自己擦着:“你中毒那会儿不也是我照顾你吗?这就叫互惠互利!”
马文才笑着摇摇头,夹起一个汤包,用筷子戳开个洞将汤汁流入勺中,然后把勺递过去:“喏,先把里面的汤喝了再吃。”
祁誉看了一眼勺子,问道:“这勺子你没用过吧?”
马文才冷着脸抬高音量:“我还没嫌弃你呢,你先嫌弃起我了?!”
祁誉接过勺子小心地吹了两口,然后一口喝掉,眸中闪着光亮:“好喝诶!一点也不油腻!”说着把那只汤包从马文才碗中夹了过来,沾满了醋直接放进嘴中。
“杯子我用过。”
“昂?”
马文才下巴一抬:“你刚才解烫喝的茶水,用的是我的杯子。”
祁誉的脸立刻拉了下来,白了他一眼:“你丫就是故意的吧,现在才说。”
然后低头自顾自的吃着那道拆烩鲢鱼片。
马文才挑眉问她:“这会儿不嫌弃了?”
祁誉也不理他,给自己盛了碗鱼汤,急切想冲淡口中的茶味。
马文才搭着她的肩膀,继续打趣道:“你当时给我做人工呼吸的时候,咱俩还嘴对嘴了,我都没嫌弃你,你这会儿嫌弃……”
话还没说完祁誉就被鱼汤呛到,其实马文才真的没有调戏之意,自那日误会祁誉是男人后也想通了,只是单纯把祁誉当好友,玩了些直男间的小把戏罢了。
祁誉心中可是波涛翻涌,一浪盖过一浪。
“你……你别瞎说!吃饭!”祁誉提高声调掩饰心中的慌乱,耳垂和脸上的红晕早就出卖了她。
马文才耸耸肩,看了她一眼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