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间的小把戏

说话吐出的热息全呼道了祁誉的耳畔和脖侧,觉得耳垂痒痒的,别扭地很。解开斗篷盖在身上,缩到马车的角落又睡了起来。

此时的南星面上没有表情,内心早已呐喊大叫:“磕到了磕到了!”然后连忙拿起炭笔,在另一个本子上画起二人的同人图来。

终于到了杭城,祁誉兴奋地跳下了车,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市觉得稀奇不已,小手一挥让京墨南星二人就当放假,喜欢什么尽管买回来,找她报销。

南星仍旧不放心,嘱咐着:“马公子可要护好我家公子,她没出过几次远门。”

马文才点头答应,一旁的马统接道:“南星小哥放心吧,在杭城谁敢欺负我家少爷的朋友!”

南星这才放心,和京墨走入集市,马文才也带着祁誉从这条街市开始逛起。

临近年关,街市分外热闹,年货摊位在街道两旁紧凑排列,各家商户门头都挂着红灯笼红对联,看着喜庆非凡。

街上走来的两位公子也格外引人注目,个头稍矮些的少年长着一双桃花眼,模样风流俊俏,一身松叶暗绿圆领袍外面披着一件玄黑斗篷上锈银色暗纹,对着各个摊位上的东西好像都非常感兴趣,脸上的笑意就没停过,一笑两眼含情,引的路过的大姑娘小媳妇忍不住回头看。

个头高些的身形挺拔剑眉星目,身上带着桀骜冷冽的气质,穿的一件边封金线的荼白锦袍,腰上缠着一条玉带,披着一件白狐狸毛斗篷,倒是对这些小玩意儿不屑一顾。

街上的商贩都是人精,这一看就知道是哪家的富贵少爷,连忙避让着贵人,又卖力叫卖起来,企图引起少年的注意,好开个红火张。

祁誉被那个捏面人的大爷吸引住,彻底走不动道了,边看边感叹:“真厉害啊!”

马文才不屑一顾,觉得祁誉去过那么多国家也见过那么多宝贝,怎得对这些贱民之物如此感兴趣。

伸手牵住祁誉的手腕,说道:“阿誉,前面有个书馆我们去逛逛。”

祁誉恋恋不舍地挪开目光,跟着马文才走向书馆,不舍地说道:“文才兄你看到没,他捏的小狐狸好可爱啊!”

马文才“哼”了一声:“那算什么好玩意儿,你要喜欢我给你打个金狐狸。”

祁誉知晓他的脾性,也不气恼,紧了紧斗篷说道:“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小时候阿兄送我只珍珠串成的狐狸,都是用这么小的珍珠做的。”

马文才见她兴致盎然也不忍打断,浅笑着点头。

二人进了书馆祁誉翻看的是志怪、医书几列,马文才挑的是兵书、史书几列。

挑了半天祁誉正要付钱,被马文才伸手拦住:“在我的地界自然是我做东,走吧,他们会到太守府结账。”

祁誉也不与他客气,跟着出了门,又觉不妥问道:“文才兄你家离这里远吗?”

马文才皱着眉头回道:“不远,怎么问起这个?”

祁誉将书递给马统,迟疑道:“好不容易来杭城一趟,不去拜访一下不太好吧。”

马文才帮她把压在斗篷下的头发轻轻挑出来,说道:“不用,过年我父亲可忙的很,急着接待拜访贵客,不用看他也行……这次时间紧先带你玩儿,等下次再带你去我家。”

“也是,我这什么也没准备空手去也不好,等下次准备妥当再去拜访伯父伯母。”祁誉冲他笑着说道。

忽然看到马文才眸中闪过一丝伤感,但又转瞬即逝,笑着回复她:“好,下次一定。”

才逛了半条街就到了晌午,祁誉闻到街上糕点铺的香味非要进去,被马文才一把拦住:“一会该吃午饭,留点肚子,这些小玩意儿等下午回去的时候再买。”

祁誉看了两眼糕点铺子点点头,跟着马文才去了黄鹤楼。

等菜的功夫,马统提着两壶热水进了屋来,殷勤地给二位沏上茶:“知道祁神医不爱喝茶,这是特意让他们煮的山泉水。”

倒完茶立在一旁又介绍道:“这黄鹤楼最有名的虾烧鳝片,知道您是中原人,也尝尝我们南方的面食,看看合不合您的口味。”

祁誉捧着茶杯圈在手中,笑着冲他点头致谢:“还是你心细。”

“哪是小的心细,这都是我家少爷的心意,好几天前就嘱咐掌柜的……”

马文才咳了一声打断道:“去看看菜好了没。”

马统得令立马退出了屋,祁誉看着马文才的眼睛笑道:“多谢文才兄,让你费心了。”

马文才呷了口茶,不在意地哼了一声:“祁誉你再谢我就是有意恶心我呢。”

祁誉不再与他客气,抬手解了斗篷正要往架上挂,又看马文才也未脱去斗篷,便顺手帮他解下。

马文才垂眼看着这双白嫩纤细的手,甚至能看清手背上有几颗痣,喉结上下动了动,忍不住问道:“阿誉,你的手好小。”

祁誉将二人斗篷搭在衣架上,坐回位置,正反看了看自己的手:“有吗?还好吧。”

马文才伸出自己的手掌放在旁边,这下一对比就明显起来,直接比祁誉的手长出一个指节来。

祁誉将自己的手虚虚地和他的手掌合在一起对比起来,惊道:“好像是有点,可能是你的手太大了。”

细致观察下,看到了马文才手上虎口处的牙痕还未完全消退,祁誉一阵心虚,立马抽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