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自觉失言,松开祁誉的衣襟,收回手道:“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别介意。”

祁誉哼了一声整理着衣领:“我是和师姐关系更好,但是我师姐已经定亲了,你不要动其他心思!”

马文才嗤笑两声,转头对祁誉不屑说:“谁对你师姐有兴趣,要有兴趣也……”

说到这里忽然脸色一变住了口,停顿稍许:“前面就是医舍,我先回去了。”随后转身慌乱地离开了。

祁誉看着他的背影,冲他挥挥手道着“再见”,见他也不回应嘀咕了句“莫名其妙”。

南星京墨已把饭摆好,祁誉运动完食欲更佳,正想盛下一碗粥,南星压住了祁誉的手摇摇头说:“这是第三碗了,不行哦,晚上不能多食的交代都忘了?”

京墨瞧祁誉瘪着嘴一脸委屈,开始心疼护犊子:“多吃一碗又怎样,这粥几泡尿不就没了吗?”

南星瞪了他一眼:“她肠胃本来就不好,撑出个好歹怎么办?”

祁誉放下碗筷无奈道:“算了,京墨这么一说也没什么胃口了,我还是洗澡去吧,一身汗好难受。”

南星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热水已经放好了,灯盏也都点上了,换洗衣服在床上。”

祁誉满足地摸摸肚子,起身回了内屋沐浴。

宿舍这边,自马文才回来脸色就不佳,马统在一旁战战兢兢问道:“少爷,衣物已经给你备好了,今天踢了一下午球快去洗洗吧,等会儿澡堂没水了。”

马文才把枕头丢向马统,然后拿着衣物去了澡堂。马统一把接住,心里哭喊: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马文才洗澡回来觉得身上清爽不少,心中也平静了许多,熄灯后躺在床上回想着和祁誉的点点滴滴。

“我怎么可能对她有兴趣?祁誉是个男的啊!我又没有龙阳之好怎么会差点说出那种话?”马文才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最终披件外衫坐到宿舍外台阶上吹风,回想起祁誉球场上的身影、清亮的声音、身上的药香,还有那张让人惹人恼火的嘴。

忽然拐角处出现一个白色身影,马文才抬眸一瞧——是荀巨伯。

荀巨伯也看见了马文才,俩人都是独身,对视了会儿,没有打招呼但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马文才脸色更难看了,语气中带着厌烦:“大晚上的不睡觉你瞎转悠什么呢?”

“我乐意,书院又不是你家开的,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说着还坐到了马文才的身边。

马文才瞥了一眼也没多理睬,二人无语,过了会儿又同时叹了一口气。

荀巨伯先开了口:“你为什么苦恼?”

过了一阵,马文才说道:“因为一个人。”

荀巨伯用手托起下巴,唉声叹气道:“我也是。”

“你也想的心烦睡不着?”马文才转头问道。

荀巨伯掏掏耳朵摇头道:“那倒没有,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马文才嫌他故弄玄虚,撇过头去不再搭理。

“你是因为谁睡不着觉,也是因为一个姑娘?”荀巨伯一脸八卦的问。

马文才皱起眉头:“要是有病就去医舍找祁誉开药。”

荀巨伯对马文才的嘲讽丝毫不在意:“不是因为姑娘,难不成还是为着一个男人?”

马文才举起胳膊就要给他脸上来一拳,忽然被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吸引。

荀巨伯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往他身后递着眼神,语气中尽是无奈:“喏,这就是我睡不着的理由。”

马文才转身一看,是荀巨伯的室友秦京生,此刻秦京生抱着一颗大树死不松手。

马文才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有病吧?”

荀巨伯点头:“确实,梦游,我自从跟他睡一个屋就没睡好过。”

马文才嫌弃地看看二人,撩袍就要回屋,却听秦京生嘴中喊着“小玉”,一边叫着还一边猥琐的蹭着树。

马文才听他嘴中叫着“小玉”,莫名升起一股怒火,上去直接一脚把他踹翻在地,又从地上揪起掐着他的脖子咬牙切齿问道:“你再叫一声试试!”

荀巨伯见状赶紧上去拉着马文才:“马文才别打别打,他在梦游呢,你把他打醒他会疯的。”

马文才还是红着眼眶满脸怒气,死命揪着不放,一字一句地问:“他叫的是谁的名字?”

荀巨伯愣了一下,想了想回道:“应该是个叫什么玉的姑娘,他有时候睡觉会经常叫小玉。”

马文才几番犹豫甩开秦京生,纠缠中从秦京生衣袖中落下来一条帕子。

马文才弯腰捡起,闻到一股刺鼻的脂粉味,不禁嫌弃地皱起眉头,却见上面绣着一个“玉”字。

这才放下心来,往秦京生身上一丢,没想到他竟躺在地上睡起觉来,还打起了呼噜。

一通折腾后,俩人又坐回了台阶上,荀巨伯望着地上的人问道:“你刚才生气是不是以为他叫的是祁神医?”

“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