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祁誉正欲关门。

马文才伸手挡住侧身挤了进来:“本少爷从来没跟别人道过歉,你是第一个!”

“那我还得感觉很荣幸咯?”祁誉抱着胳膊无奈道。

“你!”马文才气得想上前掐住祁誉的下巴,又想到祁誉下午说的话,不甘心地甩开了手。

祁誉不知道为什么马文才总是这么容易发怒,无奈道:“说也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听到祁誉下逐客令,马文才彻底暴怒:“祁誉你以为你是谁,本少爷看的起你才处处忍让你三分,让你有机会和我交友。我在门外等了这么久你现在要赶我走?”

祁誉觉得自己跟问题少年交流上确实有些问题,无奈道:“你道你的歉,接不接受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对我无礼在先自然要道歉,不然呢?我还得感恩戴德谢谢你?而且你说你那语气是道歉吗?”

马文才目光如炬,眼眶渐渐泛红,右手逐渐收缩成拳。一拳忽然打向祁誉,祁誉没有防备愣在原地,睁开眼才发现这一拳落在了耳边,身后的门颤了几颤。

祁誉抬头,因为后院灯光并不明亮,看不清马文才的表情,只觉得他眼睛的地方好像闪着什么。

片刻后马文才怒气冲冲离开后院,祁誉想喊住他,让他赔偿门的损失,却见他一头扎进了山林,门外只留下昨晚借给他的灯笼。

这时京墨听到声响才来到后院,打着哈欠询问祁誉怎么了。祁誉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得瞎扯了个谎:“刚才我想在后院练练拳脚,听见门外有动静,开门就看见个黑影闪过去,好像是山林里的动物。”

京墨把肩上披的外衫又紧了紧,不信她练拳脚这种鬼话,走到门外查看了一圈,吓唬她道:“估计是头狼,山里头寻不到食物往这来了,以后晚上别开后院门,太危险了。”

祁誉赶紧点头,京墨交代几句早点休息之类的话,就打着哈欠回屋继续睡觉了。

看他回了屋,祁誉也准备回去睡觉,转身去栓门,一摸门板觉得手上有湿乎乎的,凑近一闻还有一丝血腥味。

祁誉暗道糟糕:“就不能别给我找事吗?哪个学校的校医能有我忙?”

看看马文才归还的那盏灯笼,又看看黑漆漆的山林,祁誉还是有点害怕,就算自己进去找他,估计也是和葫芦娃救爷爷一样。

祁誉回屋在提箱中寻摸了半天,终于找到一袋萤粉,在经过的树干上涂上这个,这样看着萤粉的痕迹就能走回来了。

祁誉拿上萤粉就一头钻进山林,一路喊着马文才的名字,还不忘往树上涂着萤粉,想着如果萤粉用完了就回去,死道友不死贫道,自己也算仁至义尽了。

就算是借着灯笼的光,祁誉还是辨不清周围的事物。只能听见树林中的蝉鸣,鸟叫,时不时还有淅淅索索的声音。

祁誉最先想到的是那天相遇的河边草地上,听着水流声就能找到。

一边叫着马文才一边摸索着走到河边,还是听不到人的动静,祁誉估摸着这个点儿他应该回宿舍了,自己也回去罢。

正起身准备回去,提起灯笼没走几步,忽然感觉额头湿湿凉凉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滴在了自己的头上。

“不会吧,可别下雨啊!”祁誉心想自己一生行善积德,怎么一来书院遇见这个马文才就开始水逆。

祁誉提起灯笼本要照亮前方的路,却看见树叶里好像掩着一对亮晶晶的星星,又把灯笼抬高了几分,不照还好,一照发现是条小腿粗的蟒蛇正在朝自己吐着芯子。

祁誉感叹一声好家伙,愣在原地不敢动弹,一人一蛇就这么尴尬的对视着。

怎么办?

跑吧还能怎么办!

祁誉嗷呜一嗓子开启了蛇口逃生,想着师父兄长、京墨南星、师兄师姐,一路紧跑的功夫把遗书都给想好了。

越想心越冷,脚下不注意摔了一跤,灯笼跌了出去,好在灯油没撒火还亮着,祁誉站起身刚拿住灯笼,那条蟒蛇就扑了过来。

祁誉觉得自己死期将至,闭眼接受现实,心里怒骂死得憋屈。

没想到被人从背后抱住滚到了一边的草丛,祁誉也看不清是谁,只听耳边飘过一句:“待好别动!”

眼前晃过一道亮光,那人好像拿着匕首冲出去和蟒蛇干架了。

祁誉在四周摸索想找出一样东西上去帮忙,忽然摸到了袖中的迷魂散。

祁誉大喝一声:“闭眼低头!”袖中迷魂散洒出,然后顺势拉起那人。由于看不清方向,祁誉只能朝灯笼的方向跑,没想到灯笼也支撑不住,闪了几下不亮了。

蟒蛇属于是被祁誉这波操作给整不会了,愣在原地,忽然浑身抽搐,像是隔壁吴老二上了身,原地跳起了迪斯科,蹦跶了一会慢慢没劲儿了,瘫死在地。

“它不动了。”那人开了口。

祁誉腿一软瘫坐在地上,长舒一口气:“我以为我要死了。”

那人以为祁誉吓哭了,蹲下身僵硬地举起手,放在祁誉的背上一下一下的抚摸安慰:“别哭了。”

祁誉嫌弃躲开:“谁哭了?”然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其实腿还在打颤。“咱们得赶紧走,这药支撑不了多长时间,它醒了咱俩都得玩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