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誉心中感叹这人也太实诚了,拱手道:“梁同学太客气了。”
“今后若是神医有需要我梁山伯的地方,定会鼎力相助。”
祁誉觉得再客气下去就没底了,索性岔开话题:“梁同学这头上是怎么伤的?”
一旁高个学生开了口:“还不是为救那个王蓝田。”
接着把上午发生的事情细说了一番:原来是王蓝田仗着家中权势在学院门口横行霸道,让众学生对他俯首称老大。荀巨伯一行人自然不肯,王蓝田竟然伸手打了他一拳。这时马文才从远处抬手一箭射向王蓝田,梁山伯为救同学紧急之下拿扁担去挡,可那支箭有些劲头,扁担弹过来刚好打到梁山伯的头。
南星听到俯首称老大的时候,就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这群小屁孩儿真幼稚。
祁誉端详着眼前这个叫荀巨伯的高个学生,相貌俊逸阳光,不是梁山伯那般清秀文气,也不像马文才那样桀骜孤倔。谈吐不俗,思路清晰,此人倒是有趣!
祁誉从药柜中又取出一盒药膏递给荀巨伯,荀巨伯一脸疑问,祁誉挑眉盯着他的左脸,荀巨伯摸摸泛红的左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马文才也太可恶了!就算是王蓝田不对,也不该对同窗下如此毒手。”祝英台拧着秀眉生气说道。
祁誉低头收拾着书桌:“确实可恶,但不至于说下毒手吧,这一箭准头尚可,可惜力度差些,若他使出真本事,你的山伯就不站在这儿了,也算是帮忙教训了王蓝田。”
“你怎么还帮他说话?都说官宦之家收买人心有一套的,想必神医也被马家的权势收买了!”祝英台见祁誉帮马文才说话,又心疼梁山伯受伤,不免气急。
南星本来就对祝英台之前的话存着气,当即拍桌:“这是什么话?你气他牵扯上我们阿誉作甚!”
这时忽听踹门的声响,一双长腿踏进屋来:“这是医舍,不是你撒泼讹人的地界儿。”
南星赶紧用眼神给京墨示意:我不会吵架,你赶紧上。
京墨往内走几步,倒了杯水缓缓饮下:“我们公子说了两句公道话怎么就成被收买的了?”
“我今天分明看到她进马文才的宿舍了!”祝英台理直气壮,一旁荀巨伯扯着她的衣袖示意她少说两句。
“你这么关注我们公子作甚,难不成对我们阿誉有不轨之心?”
祝英台脸色通红争辩道:“我没有。”
“我们公子想去哪就去哪儿,山长也管不着。怎么?这个书院你管事?去马文才宿舍就算是被收买,那刚才这什么伯给我们公子道谢怎么说,胡乱攀附什么?”京墨的嘴从来没让南星失望过。
祝英台还想说什么,但是自己实在词穷,只能气得跺脚。
梁山伯急切地为小贤弟分辨:“英台……英台她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没有这个意思……我俩的意思是……”
荀巨伯见这俩人一个被堵的没话说,一个说了也白说,只能站出来解释:“祝英台是一时气急,太过担心梁兄的伤势,因此冒犯了神医;梁兄实心感谢上午神医的帮助,没有任何攀附之心。我替二位赔罪道谢,还望神医不要气恼。”
祁誉本想大事化小,奈何京墨南星太护短。京墨把门一开:“赔罪不必,道谢不用,请吧三位。”
“哎墨哥,不至于不至于。啊那个……荀同学你要提醒梁同学按时吃药,你也要按时涂药,走吧走吧。”祁誉嘱咐了几句,梁山伯和荀巨伯给祁誉行了一礼后便离开了。
“以后离祝英台和梁山伯远一些。”祁誉对二人交代到。
京墨不解问为何,祁誉半天憋出一句:“反正听我的就是了。”
“哼,拿了药就不认人了,还敢诽谤我们阿誉。不过京墨你真行,这张嘴就没让我失望过。”南星瞪了瞪远处的三人又转身回来夸奖京墨。
京墨摸摸耳垂,脸上没有表情:“没什么,水也快烧好了,你俩等会儿洗澡吧。”说罢匆匆去了后院。
南星有些诧异自言自语道:“京墨是怎么了?”
祁誉正要回内屋,听到这话冲她眨眨眼睛,一脸坏笑:“他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