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那些药粉的缘故,谢瑾昨日还青白的脸经过了一夜透出来些血色,看起来没那么惨淡了。
云谣凭借着在农学院学习的木匠技能,做了个简易的带轱辘的板车,将昏迷不醒的谢瑾绑在板车上拖下了破船。
艰难穿过野草参差的芦苇荡,见到一佝偻着身子的砍柴老伯,立马求救,“老伯,等一下,救命。”
老人背着柴回头,看到灰头土脸的云谣以及地上拖着着被芦苇当里锋利的野草划的乱七八糟的谢瑾,惊讶道:“唉呀,这么搞成这样了。”
“说来话长,一言难尽。”
在老伯的帮助下,一起将昏迷中的谢瑾拖进了附近的农舍。
经过给谢瑾清洗伤口,换了创伤药绑上纱布后,云谣这才问老伯他们此刻身处何地,老伯告诉他们,这里是湘南,距离京城已千余里,老伯身着五彩斑斓的服饰看起来像是少数民族,好在没有沟通障碍。
“幸好你夫君福大命大遇到了我,这箭上粹毒,再来迟一刻,可能就见阎王咯。”
说罢,老伯将一把不知名的青草塞嘴里嚼吧嚼吧,一把涂在谢瑾变黑的伤口上。
云谣摸摸鼻子,心想,挖槽,这么严重的吗?我看他脸色比昨晚红润些以为没事了,竟然差点就一命呜呼了?
老伯似乎是会读心术,猜到云谣心中所想,擦了擦嘴道:“你夫君面色红润是回光返照,没有上药,现在估计都长尸斑了。”
“白天他恐怕会发烧,烧过今天能醒便是彻底解毒了,期间会口渴,记得给他喝水,院子里有水井,厨房有灶,我先去卖柴,你自己随意使用。”
“谢谢老伯救命之恩。”
“好说。”
话毕,老伯就背着柴火离开了院子,云谣望着白发苍苍的老伯的背影,心里头感慨,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她出来的匆忙身上并未带什么值钱的东西,不然早就全部拿出来给老伯了。
再看躺在床榻之上依旧昏迷,眉头紧锁的谢瑾,去院里的井打了桶水,扯下裙摆的一大块作为毛巾,润湿后替他擦拭。
边擦边感慨:十来岁的少年郎皮肤真好,白里透粉,长的也好看,头发又黑又长又顺溜,要不是性格脾气垃圾,她说不定还真会爱上谢瑾。
想到这儿她又连忙呸呸呸几声,在心里自我告诫:男主是属于女主的,可不是她这个女炮灰可以肖想的,那会要命的!还是多想想她的庆秋和吧,也不知道庆秋和发现她失踪没?
颜曦的气在回到书院后便消的差不离了,借送糕点的名义向谢瑾示好——不愉快的事儿便算揭过去了。
这回她与谢瑾之所以闹不愉快,是因为谢瑾又提出想同她成亲,她没有答应,两人不欢而散。
其实她是喜欢谢瑾的,她也从未怀疑过谢瑾对她的真心,她能感觉到谢瑾是待她不同的,正因为这份自信,所以她才会在谢瑾面前三番两次的“任性”而无所顾忌。
她不答应谢瑾的求婚原因有二,一来是她受不了谢瑾后院的那堆莺莺燕燕,她堂堂郡主,怎能同一群来路不明的侍妾分享夫君?二来,谢瑾在此时求娶她,除了喜欢她外更想要的是她身后西宁大军的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