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半晌没见到活人,宫棋玄闪身进了间屋子。
屋内大白天不开窗也没点灯,几排木桌上堆放着颜色艳丽的衣服,都是给女子穿的。
为了尽快融入这个时代,宫棋玄在这种时刻没功夫挑剔。
他从标号是最大日期的衣服堆里挑出最为明显的红衣,估摸着能凑好一整套。
系好衣带,宫棋玄一把符火将自己换下的衬衫长裤烧掉。
符火很快燃尽,奇异的是竟一点灰尘没飘出来。
“谁在那里?喂!你怎么瞎跑出来的。”
宫棋玄闻声转身,门外有个家丁模样的男子正冲他叫嚷。
古人诚不欺我,来得早果然不如来得巧。宫棋玄正巧缺一个让自己快速了解当下情况的人。
于是他笑眯眯迎上前,不出半柱香,衣服遮住的地方全是伤痕的家丁甲客客气气把他引进大院中另一座装修华丽的阁楼。
宫棋玄觉得自己真是幸运,新世界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欺软怕硬的,几拳头下去对方把该说与不该说的全吐出来了。
他走进阁楼,背后的门立刻关上,仅能靠阳光晃在窗棱纸上的形状隐约可观察到阁楼外的人不减反增。
经了解,这座府邸的主人是本国国舅庞昱,庞昱亲姐姐是贵妃,亲爹又在国家上层部门特殊关照着他,平日里肆无忌惮惯了,特意在自己管辖的地盘建了个软红堂,专门用来囚禁抢来的女孩们。
今日庞昱不在,是被皇帝新派来的正二品官员带上公堂审问了。
古代审理案件需要权衡的外界因素过多,如若碰上好官,那么软红堂内这些受害者的证词会变得至关重要。
宫棋玄在透过纸窗查人。
“你好,我是红鸢,你别难过,在这里适应下来后,其实也…挺好的。”哪怕知道这样说是屈服懦弱的表现,但红鸢仍坚持向每个新人说这句话。
庞昱本是个不学无术只对折磨女人感兴趣的,想也知道在软红堂里的生活不能好到哪去。
软红堂就是人间炼狱,逃不掉,反抗的人唯有死路一条,更甚者会牵连到家人。
“我们不会在这久留的,”宫棋玄瞧一瞧阁楼里许多供人玩乐的设备,目光森然,“小妹妹们别害怕,待会你们就能自由了。”
红鸢眼神飘忽不定:“那就借姐姐吉言了。”
红鸢今年十九,算是这些女孩里最年长的,被抓来的时间也早。
之前不是没有清官要制裁庞昱,可在勇敢斗争的最后,情况算好的官员会家财散尽丢了官位,不好的连尸骨都没留下。
经历过无数次绝望,她只以为这位新来的姐姐是在安慰她们,但心里还是不免生出一丝希望。
说不定这次来的大官就能压得住庞昱呢。
宫棋玄知道红鸢没信他,话锋一转说出些笑话,和室内缩在纱帘后被强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们建立起友谊小船。
她们中最小的只有13岁,这个年纪在现代可是连九年义务教育都没读完,在眼下的时代却要遭遇种种不公。
宫棋玄实际上才二十出头,不过他习惯性把身边所有人当小孩看。
“姐姐你家住哪儿啊,我从来没见过你,你长得好好看。”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衫的小姑娘忽然开口。
被簇拥着拉到一面铜镜前坐下,宫棋玄平静注视着镜中人道:“我是来这边云游的,半路上感觉到这个方位的气息不对,特意来救你们。”
“是这样啊,那姐姐真是人美心善。”
不怪家丁和小姑娘们能把宫棋玄性别认错,他长了张雌雄莫辨的绝色中性脸,天生骨架又小,喉结也并不是十分明显,穿男装则像男,反之第一眼就会被认成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