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中头名之喜的傅涯

在他得意忘形之际,陈净写了一个纸团,一下子扔到了张潮生的后脑勺上。

张潮生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请客,下学去有鱼饭店摆两桌。”

瞬间,为人抠门的张潮生便苦了一张脸。

接下来赵为继宣布了仅剩的那名考中的学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竟然是第二回院试的胡安。

平日趾高气昂的胡小少爷今日在得知自己考中时,竟四平八稳,起身行礼,谢过老师教诲之恩后端正地坐下,继续温书默背。

这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养气功夫,把赵为继看得是连连点头。

此时的有鱼饭店后院。

余安乔把脑袋埋在枕头里,抱怨起来:“哎,怎么又听见傅涯那边的声音了。”

明柯烛坐在桌旁,一只手懒懒撑着下巴,看向余安乔。

在余安乔的苦苦相劝下,明柯烛总算答应暂时留在岸上养伤。毕竟他也知道,以自己的伤势,可能根本游不回深海。

他俩刚才正在商议如何帮助皇兄,这是近几日他们最为忧心的事了。

忽然余安乔就听到了傅涯学堂那边的声音,被扰乱了思路。

“你总听见他那边的声音吗?”明柯烛抓起一把瓜子,问。

余安乔从床上坐起来,把枕头抱在胸前,“从前倒还好,也就是近日,一天能听见好几回。”

明柯烛磕开瓜子,“你可知晓为何会听见对方的声音?”

“……”余安乔沉默下来,良久,点了点头。

陈珍珍和他说过,只有傅涯心里想到自己的时候,自己才会通过他的耳朵听见声音。

余安乔重新倒回床上,茫然了,“他总想我做什么啊,我、我有什么好想的?烦死了,都没办法静心。”

把瓜子壳扔掉,明柯烛没答话,反而问:“你觉得很烦吗,我倒有个办法可以让你再也不用听见这些声音。”

“什么办法?”余安乔问。

明柯烛抬眼,眸中划过冷冽的光,“杀了他。”

余安乔忽然感觉后脖颈凉凉的。

愣了片刻后,他泄了气,“皇嫂,你就别开玩笑了,我还要报恩呢。”

明柯烛的语气却不像是在玩笑,显得格外认真,“恩怨契毕竟是鲛人皇给鲛人的约束,看似恩怨分明,实则还是偏心自己的子民,鲛人若是不愿被恩怨契束缚,杀了结契的那个人类即可。”

“只不过傅涯死了,你会吃点小苦头。无非是晕过去几日,醒来就好了。”明柯烛循循善诱,“早点了结这桩恩怨,你也能早点拿回耳朵回到深海,回到皇兄身边襄助。”

余安乔缩了缩脖子,“这……太残忍了。”

明柯烛冷冷道:“如果你下不了手,我可以帮你,如何?”

“别。”余安乔直接从床上起来,跑到明柯烛身边,按住他的手,好似怕他现在就要去干掉傅涯一般。

“打打杀杀的多不好啊,我们还是和平一点吧。”余安乔赔笑着劝。

明柯烛细细地端详着自己这位年纪尚小的小叔,半晌,无奈叹了口气。

母后若是知道我们家可能要多个人类哥婿,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不过好在自家这个距离开窍还有很长一段路,不急。

明柯烛笑得饶有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