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志要赚大钱的鲛人

虾大钳:“幸会、幸会。”

两人相互见过后,余安乔才窘然想起来,自己现在住在傅涯家中,夏潜要跟着自己的话,那就也要住进傅家了。

傅涯自然是不介意,余安乔犹犹豫豫提出后,他当即答应下来,还安排夏潜可以住从前祖父的房间。

但傅家还有别人。

眼见傅涯和余安乔早上两个人出去,下午回来就变成了三个人,继母刘氏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她将手上的鞋底子一放,什么也没说,回房重重带上了门,发出“碰”的巨响。

余安乔眉头紧皱,直觉不好。

果然,不消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刘氏跟在他身后。

男人穿着一件打了补丁的长衫,读书人最常穿的那种。浑身残留冲鼻的酒气,约莫三四十年纪,正是傅涯的父亲傅远至。

傅远至看也不看余安乔与夏潜二人,直对傅涯发难:“你一整天跑到哪里去了!”

傅涯一边放下鱼篓,一边淡淡回答:“捕鱼去了,家里总要有一个人出海赚家用。”

傅家有三个男人,但傅远至沉醉科举迷梦中,天天去镇上和另外几个老秀才喝酒阔谈;傅洲成日里无所事事、招猫逗狗,只有傅涯一个人去捕鱼卖钱。

傅远至听出傅涯这话中暗暗的讽刺,气得指着他的鼻子,“你!你还敢忤逆尊长!你既然天天出去捕鱼,那就该知道家里困难,怎么还带一些来历不明的人回家?”

刘氏站在傅远至身后翻白眼,看来正是她和傅远至嚼了舌根。

傅涯护在余安乔身前,解释道:“他们只是刚到村里,暂住几日而已。”

“暂住。暂住找村长去啊,咱们家又不是什么富贵人户,那有那么多余粮招待客人?”

傅远至走到傅涯面前,压低声音说。

他本不愿意管这些在他看来是鸡毛蒜皮的事,可无奈刘氏从昨夜开始就在自己耳边叨叨个没完,他不愿心烦,只能出面。

余安乔已十分不耐烦了,直接越过傅涯身后走出来,直面傅远至。

“您是傅涯的父亲,论辈分我该叫您一声叔。傅叔,我已经给过婶子伙食费了,一颗珠子,难道不够吗?”

从余安乔走上前的那一刻开始,刘氏已经觉出不妙。她昨日已领教过这小子的刚烈,今日急着出气,居然将此事忘了。

等听见余安乔说出珠子的事情后,刘氏绝望地闭了闭眼睛,心道完了。

那珠子她昨晚偷偷看了许久,光泽、形状、颜色和大小均可称珍品,怕是只有镇上最有钱的江员外家才能收得起。

于是她好好藏了起来,准备找日子去江家打听一下,换成钱,给自己儿子娶老婆用。千万不可被丈夫发现,否则定会被拿去宴请那些穷酸书生喝酒作乐!

如今可好了,被姓余的那小子毫不避讳地抖落了出来。

刘氏睁眼,恰好对上傅远至递过来的探寻眼神,她心中一凉。

余安乔不知道自己无意中摔烂了刘氏的小算盘,他活了两世,没受过什么委屈,有任何事情都是当场反击回去。

虽然傅涯很好,救了自己,但并不意味着他能够忍受傅涯家人一次又一次指着鼻子的欺凌。

他越想越委屈,干脆一甩手,“罢了,既然你家不欢迎我,我也不留在这儿讨人嫌,夏潜,我们走!”

傅涯见他转身就走,急得叫他,没把人叫住,便想也不想冲出去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