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传来一个力道,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因为难以忍受而努力克制。初鹿野抬起头,看到五条悟那泛着寒气晦涩无光的冰蓝双眸。
他的情绪复杂而浓稠,却又拼命地、拼命地忍耐住那极度的汹涌。
最强咒术师并非无所不能,他的灵魂在疼痛,因为他无法抹灭也无法撤销她所承受的痛苦。但他同时又是如此的酸涩妒忌,因为一个在他看来本该是微不足道,尘土一般不值一提的家伙。
就是这么一个从未在她口中提起过的男生,占据了她那么多的时光,他们所拥有的时间比她和自己在一起的时间都要多,他们有那么多秘密,有那么多不为外人道的过去......
五条悟记得他曾经死缠烂打想送她耳坠,但她并未表示出任何的兴趣,只是纵容他戴上之后又取下。
他的啾啾并不是不喜欢戴首饰,只是这会让她想起她和竹马之间曾经的一切。
这是他们怎么也挤不进去的地方,就算她现在直白地告诉了他们,那曾经被桂正作所占据的时光和印记,也绝不属于他们。
五条悟素来傲慢随性,他想要得到的,用尽一切手段,也要得到。
他没有见到过她回忆中那般自我疯癫的模样,也没有参与过她曾经的苦痛和挣扎,更没有体会过和她无话不说青梅竹马的感觉。
疯狂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在他身体里肆意生长,六眼永远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而皮卡丘,仿佛和他作对一样,永远不让他顺心。
过度的渴求一天天累积,磨灭他本就不怎么牢固的理性。
坦白局不该生气。向来嘻嘻哈哈傻乎乎的皮卡丘主动表达内心的秘密,应当给与安静的聆听而不是无休无止的追问——
这谁能忍得了?
“后来为什么不戴了?”夏油杰手臂轻柔地揽住她的肩膀,语气温和,诱导一般地问道。
没有办法冷静,就算是夏油杰也没有办法心平气和若无其事。
爱的力量很强大,却又小到连一粒嫉妒的沙石也不能容纳。她的注意力,她明亮的笑容,她黏人的撒娇,分散给五条悟已经让他极难忍受,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都不愿意泄露分毫只想自己独享。
而现在,有一个人,年复一年地和她一起度过那些日日夜夜,仗着青梅竹马的便利停驻在她的视线里,被那双焦糖一般甜蜜的眼瞳注视着——
夏油杰仅仅只是想到就已经压抑得快要发疯。
啾啾过去的痛苦他无能为力,啾啾过去的时光他无从参与......失控和焦躁的感觉在他心中一点点沉下来,折磨着摇摇欲坠的理智。
他装作温柔理解的假象,另一只手却握紧到指节发白。
皮卡丘知道他们有很多的疑惑,捏了捏发胀的耳垂,故作轻松地说:“因为不当不良少女了啊。”
他们沉默而压抑,铺天盖地的阴沉气息强势侵略到她四肢百骸都沉重不已。初鹿野避开他们的凝视,无意识地看着窗外晃动的树影,有些怅然地说:“我们闹掰了。”
“很严重的矛盾吗?”五条悟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问道。
“是吧。”初鹿野坦诚地回答,“他被我送进看守所了,应该很难原谅我。”
两个dk的阴沉怨气和嫉妒酸气因为戏剧性的发展戛然而止,像是很质疑自己的听力一般,同时打出一个问号:?
“他用自制炸/药爆/破了校舍。”皮卡丘解释道,“被国木田老师逮捕。”
五条悟和夏油杰开始表情复杂,因为信息量过大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更为礼貌而不突兀。
“我也没办法啊,炸学校不管怎么说都太过了。”看他们望着自己欲言又止,皮卡丘再度为自己解释了一句免得他们误以为自己铁石心肠做事情这么绝,“而且炸药是我和他一起做的,我要是不帮忙的话这会儿也得在看守所。”
五条悟:?
夏油杰:?